那朵迎春花 ▇徐德发
一场风雨后,天气逐渐变暖。几天的时间,植物园里的迎春花忽然开了。望着那黄灿灿的簇簇小花,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她的名字就叫郭迎春。
郭迎春是我少年时代的邻居大姐,也是我们村乃至邻村数一数二的俊俏姑娘。我们居住在同一条胡同内,相隔三个门,我家住胡同口,是西出的必经之路。当我刚刚迈进初中门栏时,比我大两岁的迎春姐已经读高一了。她长的高挑、清秀、干净,俊俏的瓜子脸上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特别是身后那条黑亮及腰的大辫子,常常引得人们回头观望。那时流行“样板戏”,活泼开朗聪明伶俐,又酷爱唱歌跳舞的她自然成了现成的“李铁梅”。记得那年春节,她与村里几个爱好京剧的成年人不但在本村演,还到邻村演了好几场“红灯记”的片断。
迎春姐不但活泼俊俏戏唱得好,还非常善良,乐意助人。她的一次帮忙给我留下了终身难忘的记忆。
那是我14岁时腊月的一天,家里快断顿了。母亲上班前给我留下“购粮本”,还有7元钱,让我去粮站购粮。当我挑着一对箢子走到半路时,迎面碰到了迎春姐和另一邻居艳萍姐。她们告诉我粮站今天盘点不上班,咱们一起去东关粮站买吧!我说行,便默默地跟在了她们后面。从我们村去东关,足足有五华里的路程,还要经过一个叫“黑风口”的山谷。此时朔风劲吹,天阴沉沉像要下雪。果然,等我们好不容易排号买上米面时,外边的雪已经下了一指多厚。
走到“黑风口”时,呼啸的北风呜呜直响,细小的沙粒雪被飓风吹得一溜溜的,似玉龙滚滚,天气非常寒冷。谁知此时倒霉事又发生了,当我喷着白气将扁担调换肩膀时,因用力过猛,扁担上的铁钩子突然断了,前面箢子里的面粉袋扎着口问题不大,可后面半箢子小米却大部分撒在了雪地上。走在前面听到动静后的两个姐姐放下担子,忙过来帮忙收拾。经过近半小时的忙活,她们终于帮我把掺杂着雪花、土粒的小米捧到了箢子里,可三人的手基本上冻得麻木了。迎春姐和艳萍姐商量了几句,两人将我的四五十斤粮食分挑了,我用扁担撅着一个箢子,里面有十斤玉米粒。当我们顶风冒雪紧走慢跑到家时,母亲已经下班了。她千恩万谢地送两位邻居姐姐出门,此时我发现迎春姐笑容青涩,满脸通红,雪水汗水已将头发结成了一缕缕……
1974年,又一轮大规模的“上山下乡”运动开始了。这年的春天,迎春姐与艳萍姐等人去了临淄。同年10月,已满17岁的我也与19个伙伴去了惠民地区的桓台。次年底,我就业于距家近300多里的惠民县。自此天各一方,我再也没有见过开朗漂亮的迎春姐。1980年国庆回家时,听妹妹们讲,迎春姐前几天嫁人了,男方家是用小汽车来接的。闻听此讯,我心中莫名地涌起了一种嫉妒和失落感。
1981年春节,当我再次回家准备筹备自己的婚事时,突然听到了迎春姐由于难产不幸身亡的噩耗……真是红颜薄命,我惊得无语凝噎,眼睛湿润。
迎春姐属马,活着的话今年刚好60岁,谁知她只在世上待了27年。见物思人,望着那灿灿的迎春花,迎春姐的音容笑貌又是那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愿她如同那迎春小花一样,送雪迎春,永远活在热爱生活的善良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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