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那雾山下的师生情

钦州日报 2019-06-17 09:48 大字

时光流转,世事沧桑。过去的时光,很多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唯独有一段凤凰涅槃的时光在脑海里时常荡漾,在我心里,泛起层层涟漪。

——题记

梁京杰

小时候,听妈妈说我出生时营养不良,疳积缠身,面黄肌瘦,六岁才会说话,且微有“口吃”,因此就有了“哑仔”的外号。村里的小伙们经常取笑我说话的样子。平时在晒谷场玩我只能站在一旁看热闹,很多时候被大伙当活靶,或者扮演输方任人笑骂。渐渐地我的性格变得沉郁,孤僻……

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般七八岁就上学了,而我十岁才读一年级。我的母校鹅颈小学与村很远。教室是泥土墙瓦房,大大的球场是我们快乐的摇篮,如校园的一首牧歌,曾给我们带来很多难忘的欢乐。中午放学后,在球场上打弹珠,滚铁环,跳格子,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特别羡慕高年级的同学,他们玩的是火柴枪和竹筒枪。我时常独自遐想,错位自己是电影中的潘冬子,小兵张嘎,儿童团长海娃,这种快乐的时光也依稀在梦里出现过好多次。

可好景不长,记得有一个星期四中午,我的外号在母校被炸开了,几乎是粉身碎骨的。不久,我又多了一个“南郭先生”的绰号,女同桌也沾了我的“光”,那时男女混合坐,她为了掩人耳目偷偷在桌子和长条凳中间画上一条大大的楚河汉界,博得大部分同学的点赞。同学当着张传桢老师的面叫我的外号,他也无动于衷,反而从那时起张老师对我的提问多了,甚至变本加厉,渐渐产生了厌学逃学的念头。一次老师叫我背《咏鹅》,紧张的我,开头的三个“鹅”字竟然读出十几个来还找不到下句的开头,其他同学喝倒彩,哇,好多的鹅啊,我背不下去了。于是就使出看家本领哭,没有博得张老师的同情,此时我对张老师又恨又怕。我的性格也变得更加脆弱了,像风中的蒲公英,有时看到女同桌想帮我的无奈,眼泪突涌心尖。

那时教师紧缺,连校长都要兼几个班的课。张老师从一年级就跟班上,每年都有留级生,我从一年级开始每学期语文都不合格,但从不留级,张老师这种拔苗助长反而更令我不解和讨厌。

五年级第一学期的一个早上,友邻学校的十几名老师来听张老师讲课取经,那一堂课张老师讲的是王之涣《登鹳雀楼》,来取经的老师坐在后面和两旁,氛围异常寂静。张老师同往常一样,习惯用比喻,融会贯通,深入浅出,形象生动的风格。他自己先朗读两遍再讲授。他说:“登过那雾山的同学请举手。大约有三分之二的同学举手,很好!我们都没到过山西的鹳雀楼,就假设登那雾山,有些景象很相似。”“现在我登上了那雾山的顶峰。”只见他左手一挥那思的方向,“白日依山尽,太阳从东面的那思方向渐渐向西下落。”顺手再一指教室后面的窗口,说“黄河入海流,滔滔不绝的那彭江水向南流入北海。要想把那丽的风景看个够,就要努力爬上山顶,好比你们以后要上初中高中乃至大学非下苦功不可,这就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张老师把鹳雀楼融入了那雾山,太妙了。正当我沉浸其中时,张老师却点名叫我朗读。天啊,这种场合叫我这个最差的“南郭先生”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点了我二次名字,如不是女同桌用铅笔敲敲桌面提醒,我真不敢相信。我站起来,一头雾水,头脑一热乱蒙,照搬张老师的手势,对着教室门口直指“白日依山尽”,话音未落,他随即说大声点,顺时针方向挥手“黄河入海流”,再大声些,我顺势指向那雾山方向大喊“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读完当即哭了,头脑一片空白。老师们纷纷站起来鼓掌,掌声经久不息盖住了我的哭声。

当天晚上我把上课的事同妈妈讲,妈妈说:“你可知张老师的用心良苦,几年来张老师在你这块顽石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你‘口吃’没了,变得勇敢了,还怪张老师……”

第二天上午,做完课间操,校长站在球场上表扬了张老师和我,还特别强调同学之间要团结友爱,互帮互学,不得取外号之类的。之后,我的外号销声匿迹。

我走出了“自闭”的阴影,变得阳光活泼。时光流转,世事沧桑。在人生的长河里,母校那段时光深深烙进我的血液,每当我遇到困难和挫折,我都想起母校这段励志的时光,它使我每走一步都坚实无比,它是我人生中的一笔财富,让我终身受益。

去年,同学首次聚会,见到风趣幽默的张老师,我打开了那段时光的话题,他开怀大笑而我却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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