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尝如何实现“珠还合浦” 话说东汉名臣孟尝(5)
古时合浦地属“蛮夷”,沿海土地贫瘠,没有农田,不产谷实,而海出珠宝。因与交趾毗邻,常通过商贩的流动,卖出珍珠,换来粮食,赖以苟活。
合浦出产的珍珠,又称南珠、廉珠和白龙珍珠,素有“掌握之内,价盈兼金”之说。它以细腻器重、玉润浑圆、粒大凝重、瑰丽多彩、晶莹圆润、皎洁艳丽、光泽经久不变等优点而成为国之瑰宝,常作为进贡皇宫的贡品,享有“东珠不如西珠,西珠不如南殊”之美誉。
先前的合浦郡守,多为贪婪污秽之辈,为了向上司进贡和行贿或贪为己有,肆无忌惮地对百姓横征暴敛,不断逼迫珠农下海捕捉珠蚌,采来的珍珠大多得上交官府,还和奸商相互勾结,狼狈为奸,大肆盘剥。
在连年滥采滥捕之下,合浦的珍珠资源逐渐枯竭,珠蚌逐渐往交趾方向迁徙,就便是“珠逃交趾”,能采到的珍珠既少品质又差。于是合浦的财源断了,变成“夜海无光,行旅不至,人物无资,贫者饿死于道”的黑暗衰败之地,客商不来了,百姓换不到粮食,以致激起民变,酿成战乱。
孟尝到任伊始,立即深入民众,通过察访调查,很快发现了弊病之所在,于是马上大刀阔斧地革除前任弊政,积极施行新政。
孟尝刚上任时,府衙中的官吏按照先前的惯例,集体把搜刮来的最好的珍珠呈献上来,以作为给新太守的见面礼。孟尝见状大惊,大声叱责官吏的腐败,把呈上来的珍珠全部充公,换来粮食以赈济贫民,同时颁布禁令,官府不得向珠农索要珍珠,如有发现,严惩不贷。
向上司进贡或贿赂,是加重珠农负担的重要因素,孟尝坚决杜绝。他的顶头上司即为交趾刺史綦毋俊,他照样粒珠不送。他自己更廉洁无瑕,不接受任何珍珠,一心只为民求利,富民安邦。
堵塞了这些漏洞后,孟尝发布告示,禁止大规模下海捕捉珠蚌,由衙役巡视海滩,劝告和阻止珠农私自下海采珠,只有在官府批准时,才能有节制地少量采集。
没有了珍珠交易,百姓怎么生活呢?孟尝改变以采珠为业的格局,发展多种经营,动员和教导珠农下海捕鱼,以海鲜换取粮食,又令采掘山上的草药,用于交易。
合浦有了新的产品,交趾一带的商人又被吸引过来,商贸有所活跃。百姓用别的产品也能换取粮食,生活得到了维持。
通过近一年的海禁,海中的珠蚌获得了安宁,不断繁衍生息,数量有所增加。同时由于生态的改善,以前迁徙到交趾的珠蚌又慢慢地迁徙回来了,去珠复还,合浦的珍珠资源慢慢得到了恢复。
如此一来,各路商人又带着粮食和布匹纷至沓来,交易兴隆,合浦重新出现了富庶繁荣的景象,百姓的衣食得到了保障。
由于孟尝的种种德政,把合浦郡治理得风清气正,安宁祥和,秩序井然。孟尝被合浦百姓奉为神明,人人感恩戴德。典故“珠还合浦”“孟守还珠”即来自于此。
古时合浦地处瘴疠之地,湿热多疾,疫病流行,一个生长于江南温润之乡的人很难适应,加之孟尝四处为民奔波,劳累疲乏,约在任两年时,他病倒了,苦苦支撑一些时光后未见好转,只得因病请辞。朝廷诏令他入京述职,这样孟尝就离开了合浦。
孟尝离任时,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和几本书,轻装简从,悄然动身。然而他要离去的消息还是被吏民知道了,百姓们挽住车辕,跪于道旁,苦苦相留,不让他离开。
孟尝感谢乡亲的盛情,但去意已决,只好待到晚上,趁着夜色坐乡民小船,连夜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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