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汉赞南珠
著名戏剧活动家、剧作家、诗人田汉曾于1962年4月,偕同夫人安娥南下广东,到了湛江,在湛江赤坎群众剧场,观摩了合浦粤剧团公演的粤剧《珠还合浦》。他们后到合浦县营盘乡白龙珍珠城访古考察,游览了这座已有500多年历史的古城。白龙城的建造是为了防范倭寇抢劫,当时还驻扎有水师,后设有太监住所,采珠公馆、珠场巡检署、盐场大使衙门等机构,还建有宁海寺、天妃庙,城外有太监坟等。随后田汉又来到北海和南康考察珍珠养殖场和珍珠培育情况。在合浦县城逗留期间,写下了两首赞扬南珠的七言律诗。
第一首诗写看了《珠还合浦》的感慨和访古游览白龙城的喜悦。“南来首扑看还珠记,当日珠民重可悲”,看了戏后感叹“珠民重可悲”。古代珠民采珠艰难,不但稍不注意就溺水窒息,身葬大海和鱼腹者难计其数。珠民还要面对官府征税、地方恶势力勒索,以及海盗抢劫等诸多苛政和剥削。“方城有址堆残贝,古寺无踪剩断龟。”白龙城是四方形的,故称“方城”,城外堆满了千年以上的珍珠蚌贝。原来的古寺已无踪影,只剩下一个“断头”的石龟。合浦县于1992年12月举办“采珠节”之前,把白龙城的旧南门按仿古形式筑起一段古城墙和门楼,在城外盖了一座“珍珠亭”,存放“宁海寺记”碑、“天妃(妈祖)庙记”碑、“黄公去思碑”和“李爷德政碑”。断了的石龟头已找回,与原石龟身嵌镶完整,成为“宁海寺记”碑的底座。“访古喜逢歌剧队,布帷丝幕白龙湄”记录了访古时和剧团在白龙城海边相逢的喜悦。
第二首诗写到了北海、合浦考察珍珠养殖场和繁殖养育珍珠的成果和发展,鼓励南珍取亚洲同类产品的魁道(第一)。“双鲨闻说守杨梅,贯月奇光去复回”这两句诗带有神话色彩,而且是“闻说”的。“杨梅”是珠池名称,传说杨梅中有两条大鲨鱼守卫珍珠。合浦粤剧团公演的《珠还合浦》中有此内容,讲的是珠民邓大手持渔叉与鲨鱼搏斗,把鲨鱼赶走,使珠民得以到杨梅池采珠。“贯月奇光”说的是珍珠能吸月光来辅助珠胎生长。“去复回”道出“珠还合浦”典故:东汉时代永建年间(公元126—132年)孟尝任合浦太守,革易前弊,改善环境,迁移交趾的珠蚌复迁回合浦海域。1957年11月,周恩来曾指示合浦地委,“要把合浦珍珠生产搞上去,改变几千年自然采珠为人工养殖。”北海率先在南氵万养殖,并请熊大仁教授传授插核育珠的科学方法。田汉看了南氵万珠池成功培育出来的珍珠,写了“北海开池初结果”,南康的珠蚌也很好,但未成熟,故有“南康剖蚌半含胎”。“看来子好因娘好,毕竟他培赛自培。”“子”是“核”,“娘”是“珠蚌”。珠核圆大,称“子好”,但关键是珠蚌母体的培育,“因娘好”。田汉又用辩证方法来说明培育珍珠的效果,“毕竟他培赛自培”,插核的科学方法赛过珍珠蚌在自然环境生长的方法。插核培育生长的珍珠圆、滑、大,自然生长的珍珠核一般是沙粒,细小,不圆滑,生长时间长。田汉最后鼓励大量发展珍珠养殖业,生产更多更好“玉润星圆”的珍珠,并展望出产的珍珠(南珠)成为亚洲同类产品的魁首。
田汉来北海、合浦,至今已过半个世纪,北海、合浦的珍珠养殖更加成熟,南珠也更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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