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县北流交界处:一江繁华东流去
西山圩:一圩两县,鸡鸣容北
从西山冶铜遗址下来,向西步行10多分钟就是西山圩。地处容县、北流古道上的西山村毗邻北流河、民乐河,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于明朝中期便已成圩,是一处繁荣的商贸集散之地。
随行的西山村村干部告诉记者,明清时期的西山圩经营有药材、烟铺、粉铺、饼铺、照相铺、客店、杂货店、打铁店、布店等,不但建有圩亭,圩亭内还有米行、肉行、杂货摊等“摊连摊”,还有牛行、柴草行、竹器行等露天圩场。清末时期,更有从北流河上水客捎来的“洋货”,如“洋烟”“洋火”“洋油”“洋纱”等,可谓是应有尽有,好不繁华。该圩场三天一圩,每逢圩日,北流、容县两地群众相约而来,几里外都可听到圩内的喧嚣声,这种热闹持续了几百年。
记者注意到,在1637年徐霞客的游记中,他从北流去容县时,对西山圩也有描述:“又东五里为西山墟,有公馆,客之所庭也。”这表明,400多年前西山圩即有公馆,其繁华程度可见一斑。
走进西山圩,老街两旁至今还保留着些许青砖瓦木结构的老房子。厚重木门与雕花窗檐散发着一股岁月久远的气息,午后的阳光斑驳地洒在青石街道上,居民悠闲地坐在自家门前纳凉聊天,偶尔传来狗吠声……时间在这里仿佛倒流,昔日的繁华闹市宛若在眼前。
可惜,旧圩由于狭窄且年久失修,早已废弃,现在圩市也另起炉灶。虽然如今风光不再,但老人们忆起西山圩的繁华往事时,仍怀着十足的留恋,滔滔不绝。
“一圩跨两县”就这样延续着,直到1933年广西政府将容县与北流在西山圩的界址划明,圩头、圩尾各占一半。尽管如此,三天一圩的传统依旧在西山圩持续。
新中国成立后,随着324国道从西山圩市横贯穿过,交通便利了许多,拉近了西山与容县、北流两个县城之间的距离,客商赴县城赶圩渐多,西山圩市由此日渐衰落,但它却从不曾被历史遗弃。近年修建的贯穿容县、北流的洛湛铁路没有忘记西山圩,铁路高架桥从西山圩市上经过,时而传来的“轰隆隆”的火车呼叫声替代了几百年来圩市的人声喧哗,同时也似乎在提醒着人们西山圩曾有的辉煌。
大车堡:未见河舫竞立,唯有田园风光依旧
离开西山圩南行,不远就是民乐河与绣江的交汇处,地名叫河口。在此路段,新的324国道顺着绣江河道,东西连接北流、容县。公路边,一家名叫“河口饭店”的大排档告诉我们,绣江就在旁边。
河口也是北流、容县的分界处。从河口进入河边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抽沙场,因无从涉水,采访组只得折返,来到相邻最近的一个村落——大车堡。
大车堡属北流市民安镇,是一个依河而建的村落,南倚北流河、北靠324国道。从324国道南行数百米,只见豁然开朗,田地层级而上,村民弯腰耕作。不远处,山虽不高,但满目葱茏。徜徉而入,梯田、民居由低向高辐射,像极了一柄桃花扇。无论站在哪个地方,目之所及皆是绿树合、青山斜、庄稼青的景象,一派迷人的山村田园风光。看着美景,“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诗句不禁脱口而出。
在村口小卖部,采访组偶遇了大车堡年纪最大的老人——91岁的刘碧芬老太太。
村名为何叫大车堡?是因为以前这里有很多大货车经过吗?村名的由来,成为采访组发出的第一个疑问。“不是什么货车,是村边曾经有一个很大的水车,从北流河抽水,那时河道两岸竹林青翠碧绿,树木参天,河水清澈甘甜,水车抽上来的水是村里生活和农耕用水的主要来源,而这个水车是周边村落里最大的,所以村名取大车堡。”刘碧芬老人淡然地回答道。
从大车堡的村名再谈到北流河的河舫竞立、灯船萧鼓这些曾经的繁华,刘碧芬老人就如数家珍,滔滔不绝了。“上世纪初,来往于此的商船可谓川流不息,货物除商盐、柴火、洋纱、洋杂货之外,还有钨砂、铜、锡矿砖从藤县溯江而上到北流,转陆运玉林船埠南流而下,经合浦出口。”
“最难忘的是拉船的纤夫,他们沿着江边,一边用肩膀拉着缆绳,一边还得用竹竿用力撑,有时水位低了,还得下船刨沙,非常辛苦。”刘碧芬说起当年船工的生活,不免唏嘘。
“最高兴的是,有时船工靠船送货到西山圩,我们小孩就到船上玩,不时可以看看钟表等‘洋玩意\’,船娘有时还会给我们一些饼干点心等好吃的食物。所以,船工靠船是童年时代最期待的事情了。”此时的刘碧芬脸上露出笑容,眼睛发亮,沉浸在孩童时光里。
大平坡:“缘藤引舟”难觅踪迹
告别刘碧芬老人,采访组前往河口对岸的大平坡村。
大平坡村与西山圩、大车堡隔河相望,互成倚角。由于大平坡村山势相对较高,接纳了民乐河的北流河水流变大,突遇大平坡山势,便在此形成了一个“几”字形大弯,成为北流河上最独特的一个弯道。
沿着324国道过了河口,东行小段距离,南转便是一条小桥,桥下数十米即是奔流而过的北流河,过河向西蜿蜒前行,山林渐密,数百米后就是大平坡了。
大平坡在北流河“几”字形河道的中心位置,从西奔腾而来的北流河在此南折进入相对平坦的容县河谷。虽然与对面的河口隔河相望,但由于交通不便,人烟稀少,这里只有数间民房错落其间,与繁华的西山圩相比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大平坡村头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樟树,树冠特别茂盛,覆盖面积达数百平方米。从稍远处观看,极像一把巨大的雨伞耸立在村落中。
穿过村落,继续往江边走去,在树荫与幽篁交织的绿色光影里,是一条银蛇似的蜿蜒曲折的小道。小道两旁匍匐枝丛生,还有被连年春风唤醒而绿了又黄、黄了再绿的野草。
站在河边眺望对岸,同样是郁郁葱葱的竹林密布。拿起竹枝,伸手触及河水,惊起一片鸟声,透过影影绰绰的竹林,当年时而粗犷时而柔韧的船工号子犹然在耳。
正因为地势险要、河道复杂,此河段的北流河在历史上曾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在徐霞客的游记中有以下描述:“又东十里,有水自西北容山来(即为民乐河),东南入绣江,为容、郁分界,名洛桑渡。其水颇急,以藤跨水横系两涯之上,而系舟于藤,令渡者缘藤引舟,不用篙楫。桃叶渡江,不若藤枝更妙矣。”
遗憾的是,采访组没有发现徐霞客谈及的洛桑渡,更没有看到缘藤引舟的历史场面。问及村民,关于江河渊源的只言片语,他们均表示一无所知。
缘藤引舟的历史究竟延续了多久,现在无从得知。但可以知道的是,在抗战时期,广州被日军占领后,广西不少货物来往于梧州、藤县、容县、北流、玉林、合浦之间。在这些险要河段,为了船舶畅通,修理了沿河缆路,张帆行驶同时数人下船拉缆,加快了行船速度。
在这个时候,缘藤引舟变成了“缘缆引舟”。只是,藤也罢,缆也罢,都未给我们留下任何遗存。
只有不变的大平坡,被一湾清澈河水搂在怀里,温湿了很多个世纪,也被周围郁郁葱葱且有脆生生疏响的修竹滋养着、润泽着。
也有这滔滔河水,依旧一路向东奔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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