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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 羌村三首

延安日报 2018-02-11 21:49 大字

这首诗作于唐至德二年(757)秋天,杜甫在凤翔任左拾遗后,因房琯被罢相,上疏替房琯辩解求情,触怒了肃宗帝,几乎导致获罪。幸遇宰相张缟替他辩解方得无罪。不久,得到肃宗恩准,让他回鄜州探亲。又幸在八月收到家书一封,才知全家安然无恙。闰八月初一,杜甫踏上了探亲的路途,回了鄜州亲人的身边。他把回到家那激动人心的场面写入著名的《羌村三首》。

其一

峥嵘赤云西,日脚下平地。

柴门鸟雀噪,归客千里至。

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

世乱遭飘荡,生还偶然遂。

邻人满墙头,感叹亦歔欷。

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

诗人写初到家中,见到妻子儿女和邻居时悲喜交集的情景。

其二

晚岁迫偷生,还家少欢趣。

娇儿不离膝,畏我复却去。

忆昔好追凉,故绕池边树。

萧萧北风劲,抚事煎百虑。

赖知禾黍收,已觉糟床注。

如今足斟酌,且用慰迟暮。

诗人描写回家后矛盾苦闷的心情。对于关乎天下忧乐的诗人,这次奉旨回家,他便感到一种责任心的煎熬,觉得值此万方多难之际守着小家庭,无异于苟且偷生。其三群鸡正乱叫,客至鸡斗争。驱鸡上树木,始闻叩柴荆。父老四五人,问我久远行。手中各有携,倾榼浊复清。苦辞酒味薄,黍地无人耕。兵革既未息,儿童尽东征。请为父老歌,艰难愧深情。歌罢仰天叹,四座泪纵横。

诗人把家安置在鄜州羌村,全靠热情、厚道的乡邻们的热心照顾,妻儿才平安度日,杜甫打心眼里感激。这首诗就是描写与邻居的交往。《羌村三首》,诗人从还家情事中抽选三个有代表性的生活片断予以描绘,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与诗人心系国事的情怀。这组诗语言平易,诗意凝练,音韵协调,抒情浓郁,在诗中占有重要地位。(据《鄜州揽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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