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母亲临终前的嘱托 姐姐方辉无怨无悔照顾重残妹妹二十多年

方辉喂妹妹吃饭。本报记者陈昂文/图

20多年前,妹妹方俊成为重度二级残障人士,姐姐方辉帮助父母分担,便将妹妹带在身边照顾。二十多年来,她一边打工一边照顾妹妹,甚至在成家有了两个孩子后也不放弃。如今方辉已年近花甲,虽然日子过得辛苦,但她咬牙坚持,她说姐妹情深似海,为了母亲临终的嘱托一定要照顾好妹妹。

信守母亲临终前的嘱托

“俺爸走了十几年了,几年前娘,弥留之际倾尽最后的力气,微微地睁开眼睛,看我又指指妹妹,我心知肚明泣不成声,握住娘的手不住地使劲点头。”方辉介绍,她的老家在淮上区梅桥镇后吕村,母亲放心不下的就是家里的老丫头方俊。方俊今年47岁,20多岁时因为失恋患了精神疾病,是重度二级残障人士,一生未嫁,无儿无女。

方辉开始不相信治不好妹妹的病,多年来她带妹妹四处看病,中医、西医,还有安徽省荣军医院都看过,虽然收效甚微,但自己心里仍抱着希望,希望妹妹好起来,成为一个正常人。

20多年来,方辉为了妹妹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最初,妹妹还能走路,但总是向前走两步,然后又倒退三步,方辉拉着妹妹的手,一步一步将她拉到公交站坐车,上车后妹妹经常用手死死地握住门把手,到站了不愿意下车,很多时候都是方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妹妹拉到医院。而方辉的手背、胳膊上却留下了许多被妹妹抓伤的痕迹。

方辉回忆,妹妹经常跑丢,有一次她把妹妹洗好澡换好衣服拉出来晒太阳,一眨眼工夫人不见了,慌了神的她四处寻找,楼前楼后绿化带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妹妹的踪影,直到下午妹妹不知从哪里又跑回家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2001年,方辉租住在宏业村的一处老旧宿舍的二楼,为了防止妹妹半夜跑出去,她将妹妹的床铺在里屋,她和孩子们在外面睡,尽管时刻留意着妹妹,但还是防不胜防。夜里正熟睡时,突然被外面的铁门“咣当”声响惊醒,方辉赶紧起床来不及穿鞋就跑了出去,但到楼下后她还是傻了眼,楼下有几个路口,不知道妹妹跑哪去了,然后她又回家穿好衣服下楼继续找,折腾了几个小时,几乎找遍了周边的犄角旮旯,也没有找到妹妹,就在她心灰意冷回到宿舍楼下时,发现妹妹蜷缩在楼道内,喜出望外的她赶紧将妹妹拉回家,并发誓一定要多个心眼,不能让妹妹再跑丢了。

妹妹“瘫”在床上也不离不弃

方俊的脾气不好,方辉的大女儿照顾方俊就经常挨打,最严重的一次胳膊被打伤了,好长时间才好。还有一次正在里屋写作业的小女儿突然惊叫起来,跑出来抱住方辉哭喊“妈妈,老姨突然又打我又踢我”。方辉心疼孩子,但也只能安慰孩子,让她们自己注意老姨的行为举止。

后来,方俊渐渐不再乱跑乱动了,窝在床上再也不愿起来,吃喝拉撒全部在床上,这一卧就是十几年。这可苦了方辉,刚刚给她换过干净的衣服,没过多久又被弄一身屎尿,于是重洗重换,没有休息片刻又被弄脏。方辉支撑不住的时候只能趴在床上大哭一场,眼泪擦干后,日子还要继续。

受到妹妹的拖累,十几年来方辉再也没有出去工作过,她的两个女儿看到母亲受累,学习工作之余也会搭把手。如今,大女儿从山东外国语学院毕业后,已经上班。小女儿今年参加高考,为了不耽误女儿工作学习,她将两个孩子安顿在亲戚家,自己独自承担照顾妹妹的重任。

“日子虽然艰难,生活还要继续”

“平时我喜欢看书,喜欢诗歌,爱写书法,喜欢王羲之的字!”4月25日临近中午,在方辉租住的和煦幸福城小区的家中,刚刚给妹妹喂完饭的她用毛笔在纸上写上“日子虽然艰难,生活还要继续”来安慰自己。方辉说,自己虽然没有上过大学,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读书的好习惯,四大名著已经都被自己翻烂了,还喜欢毛主席的诗词,说着她还朗诵了一首《沁园春·雪》。她说,在未来的日子里,仍将带着妹妹,带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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