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冬天 □肖建华
我爱蚌埠。我在蚌埠生活了60多年。其间,除了高中毕业后作为知识青年下放农村的那几年,我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蚌埠度过的。我爱她冷热分明的一年四季,我更爱她的冬天。
蚌埠的冬天是寒冷的。因为寒冷,人们的外出相对减少。人们猫在家里无事,便会在饮食上下功夫。特别是节假日,尤其是春节,人们会变着花样、想着法子地去吃的丰富。美味佳肴,应有尽有。我家也不能够免俗。可是,不知为何,我却时常怀念起我儿时的冬天。有人说,人总是回忆过去的事情,说明这个人老了。我是不是真的老了?喜欢回忆了?
那时候,家家的日子都不富裕,经常缺吃少穿的。但我童年的冬天却有着许多美好的记忆,它们一直珍藏在我的心底。
那时,我们家住的是两间平房(现在这种起脊的草房,除了极少的偏僻农村还有,几乎是绝迹了)。屋里没什么家具,因此显得高大而空旷。那时候还没有空调,到了严冬,即使是紧闭门窗,仍然是寒冷难耐。唯一能够用作取暖的,就是一个烧煤的小炉子。
我和姐姐是祖父祖母一手带大的。我们和祖父祖母生活在一起。在严寒的冬天,祖母会早早起床,把小炉子提出屋外,把树枝枯叶等容易燃烧的柴火塞进炉膛里,用火柴点燃后,往炉子里加些小块的煤炭,用蒲扇不停地扇风使煤炭燃烧;然后再把小炉子提进屋子,炉子上烧着开水,我和姐姐围着炉子蹭着炉热取暖,看小人书,唱儿歌,听祖母讲许许多多的有趣的故事。如果赶上下雪天,窗外鹅毛飘飘,屋内人间烟火,天伦之乐,更增添了我们童年的惬意和快乐。
在天气晴好的日子里,祖父祖母也会偶尔带着我和姐姐到市区以外的田野走走,看看。
冬天的田野是空旷而浑黄的。地干了,草枯了,河水也浅了,结了薄薄的、或厚厚的冰。只有一片一片的麦田是绿色的,矮小的麦苗在寒风中抖动着身子,掩不住下面枯黄的土地。我和姐姐在田野间,在田埂上奔跑着、追赶着、大叫着,尽情地玩耍着,快乐极了。
那年月,物资匮乏,家家户户一年到头都难得吃上几次肉和饺子。因此一进入冬季,我们小孩子就更加强烈地盼望着过春节了。因为到了春节我们就可以吃上肉和饺子了。当临近春节,祖父买回猪肉的时候;当年三十的晚上,祖母在和面、拌饺子馅、包饺子的时候,我和姐姐总是左右不离地围着、看着,急切地盼望着能够早早吃上美味的肉和饺子……
现如今,家家户户都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可以说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可我有时候却觉得日子过得有一些莫名的茫然和盲从了。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而就我这篇小文写到快要结尾的时候,我的心却豁然开朗了。那是因为日子过得太好了,我们在刻意营造更加美满的生活时,却在不知不觉中减弱了对生活本身真正的追求和挂念。殊不知这种追求和挂念是隐藏在每一个人内心深处的独特的港湾,它也许简单、也许普通、也许朴素,但它却十分珍贵,却有着值得永久怀念的温度。这也解开了我为什么对童年的冬天有着忘不掉的记忆,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情结。因为它饱含着我童年的无限亲情、无限温馨和无限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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