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风情 葛梅英
不经意间,翻阅微信朋友圈,时间定格在2018年1月4日的一条:三张图片中一张取景于闺蜜五人在佯装开拖拉机,另外两张则是板栗和罗汉松果实的特写。并有着如下一段配文:“开着拖拉机到大山里去寻宝,山里的宝贝真多,灵芝、罗汉松、野生板栗。奇石唾手可得,灵异的树藤两三根交织在一起缠绕而生,跟金庸武侠剧中的一个模样。纯朴好客的乡民还送了野生的葛根,硕大而粗壮的长茎,用来泡水喝,甜甜的,还有养生保健和美容之功效。树林突兀地生长,古老的蕨类和裸子植物于林间、石缝、山巅处零星散落。落叶厚厚地积在树下,覆盖于山路上,溪水潺潺,蜿蜒流动。薄雾轻笼的山林,钟灵毓秀,仙气十足。”看罢,心生向往,即刻间便有了再去一次的念想,心之所向,情不自禁。欣欣然,振臂一呼,朋友们一起响应,于是约定周六前往。
大山脚下,稀稀疏疏几户农家分散而居,小羊儿咩咩,公鸡抖动着大红的鸡冠,漂亮的羽毛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金光,不时昂首踱着方步,在一堆成熟的剖开的南瓜间啄食两口；母鸡耐不住性子,每每下了蛋,立刻便邀功请赏般地扯着嗓子大声唱着“咯咯哒……咯咯咯哒……”扁嘴的鸭儿对农家拿来做饲料的成熟南瓜不屑一顾,却热衷于划着船桨似的大脚掌在水面扎着猛子追捕觅食鱼虾。一大群羊中,有一只生下来六七天就断了奶,是农妇用奶粉喂养大的,花了很多心思,日积月累,感情深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只被当作宠物来养的羊,一点也不怕生,亲昵地围着我们,闹着要吃我们手里刚采来的覆盆子的叶子。面对这么一个可爱又亲热的小家伙,我们只好忍痛割爱地擎给它吃。好在羊儿并不贪心,只吃光了叶子却留下艳红多汁的果子,分而品尝之,但觉味如桑椹而甘甜有余。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采摘,一路品尝；一路探索发现,一路惊喜连连。山枣树的枝头正挂满了红艳艳小巧玲珑脆而甜的山枣,像南红串成的一树珠帘；野葡萄的果子跟蓝莓一般大小,成熟的如黑珍珠,未成熟的似青碧的翡翠,味道酸酸甜甜。橡树的果子状如球锥,遍地皆是；野柿子也不甘示弱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为山林和秋色增添丰收的景致。各色美丽的蝴蝶蹁跹于花朵间又飞远隐没于草丛深处,为秋天的原野和大山平添几分意趣和灵动。
大山深处,丛林密布,藤蔓交织。触手可及的是山花和中草药,漫山遍野的板栗树果实正当时,遍地掉落的是成熟的板栗果。站在树下,一阵风吹过,顷刻便有成熟的板栗簌簌掉落,循着噼噼啪啪掉落草丛落叶间的声响,弯腰便可以捡拾到最最新鲜成熟的板栗果。性子急的或七弯八转,或拾阶而上四处寻找果子,寻得久了便不约而同找到绝窍:拾完了转过头去换个角度又会发现漏网之鱼,当发现一颗时捡起来后一定不可急着走,旁边肯定还有三四颗躺在一起,板栗一发现就是一“窝”。也有人以逸待劳,站在大树下静待风吹板栗落,每当阵阵凉风吹起,弯腰便可以捡拾果实,享受到不一样的“守株待兔”之乐趣。有的板栗落下来时外面的襁褓尚未剥离,几颗板栗果挨挨挤挤在布满尖刺儿的硬壳里,我们戏称之为“刺猬”。有的人冒着被扎的危险用手捡进布袋,我灵机一动提议用石头砸开。同行的小伙伴一试,果然好用。我一低头,见脚下有一块大小正合适的“石头”伸手便去捡,摸到手里顿觉异样——软软的,不禁失声惊叫“啊……”,大家慌慌地跑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颜色形状都很像石头的大蘑菇。大山深处充满着灵气,很多物种都有了保护色,一时间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高大的板栗树千姿百态、树形各异,有的三棵并发挨挤着生长在一起,有人戏称之为“三角恋”。满地的朽木诉说着原始森林里的光阴更迭,能量转移般地生长出蘑菇、树耳,运气好的小伙伴还发现了大灵芝。丛林中一棵树早已枯萎多时,另一株树藤却热度不减,紧紧缠绕着枯木。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有人说这是“一厢情愿”、“死缠烂打”,也有人理解为这是爱情故事中的”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世间万物合心即欢,执念也好,坚贞也罢,于人,于树,莫不如此。
大自然鬼斧神工匠心独具,奇形怪状的石头散落于山路和溪水边。葛根未到挖掘的最佳时期,归来的路上听山民们介绍一种叶子大而圆的植物根茎,用来煮水汤汁鲜红,是补血的圣药。
大山深处,带来的不仅仅是惊喜,更有很多已知及未知的美有待我们去探寻……
作者单位:蚌埠医学院成人教育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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