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校那年 黄占松
我上初中是上世纪七十年代,读初三要上晚自习。学校离家有七八里路,而且全是沟渠上的窄窄小道。深秋的夜里阴雨连绵,晚自习下课已是8点多,我还要忍着饥饿匆匆往家赶。一次一脚踩空,跌进了旁边的水渠里。
半个多月下来,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便鼓起勇气去找班主任,申请住校。没几天班主任就通知我和另外三个男生去看宿舍。这是一间低矮的只有十多平方米的房子。班主任告诉我们,这间房子他是费好大劲游说校长才拿到钥匙的,所以住在这里要好好学习,别给他添乱。
房子有了,床呢?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从附近的石灰窑场找来两棵树干当作床沿和床头,从农村的麦草堆背来一捆麦草,往地上一倒,摊开铺均匀,把从家带来的芦席、棉被往上一放,又软又暖和的地铺就建成了。吃的呢?我们是从家把一个星期要吃的大馍和咸菜都带来,每顿用煤油炉架锅再蒸一下就行了。我带的是乌黑发亮的红薯饼,偶尔也有包上小麦面皮的发面馍。
春天来了,气温一天天升高,带来的大馍到了后几天已经长毛变质。用锅蒸过后,发面馍掰开,都能拉出很长的菌丝,只能强忍咽进肚里。后来,麦草床铺太热不能再睡了,我们每人从家搬个凉床。我的床还没睡几天,就被两个调皮的同学坐断了。当时我的脸色就变了,怎么办?我又一次陷入了绝境。
这时班里的一位大个子主动说:“你到我家住吧,我和你一床。”我一看,说话的同学名叫蔡宗保,初三时才从老家转来,他身材高大,平时我们并没有太多交流。他的话让我意外,也让我在绝境无助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蔡宗保的哥哥是林场职工,家离学校近,我们十几分钟就到了他家。他哥哥还没休息,他赶忙向哥哥说明情况,他哥哥爽快地同意了,就这样我在蔡宗保家住下了,而且一直住到参加中考。
每天清晨,我早早起床从他家回到宿舍,烧饭、吃饭、上学,晚自习结束后再和他一起回家,他有不会的问题主动问我,我也经常帮他复习。我们的学习在进步,我们的友谊在加深。中考结束后,我们相约毕业后保持联系,可从此竟没了联系。我往他老家寄了几封信,也都没有收到回信。岁月匆匆,四十多年过去了,他的那份兄长般的关爱仍然让我感动难以忘怀。
作者单位:蚌埠慕远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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