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故事 □文东
巧云马娟摄傍晚时分,雨终于落得有些累了,渐渐地停了下来。天空也慢慢地变得蔚蓝了,像大海的影子剪贴在天幕上!浮云滚滚,飘浮在遥远的天涯,不停地变幻着姿态,这是七月的云,就是七月的巧云了!
是的,是七月的巧云!你看:一簇簇云动,飘逸且轻盈,时而如巍峨丛山,时而如白练江河,时而如无边林海,时而如悠然羊群,时而如飘逸神女,时而如轻盈棉絮……你看:一簇簇云动,妩媚且灵验。你可以闭上眼睛,许个愿,想看见什么?当你睁开眼睛时再望云端,想什么就像什么,想让它是什么它就变成什么样子!随你意愿、随你心情、随你思维在变幻着!可以像马奔、可以像龙腾、可以像琼楼玉宇、可以像海市蜃楼……
躺在龙湖东岸的草坪上,观赏着久违的巧云,不知不觉中思绪穿越时空的隧道,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小时候,每到放暑假,就被父亲安排去给生产队放牛,放一天牛能挣三工分。十来个年龄相仿的小伙伴在几个大人的带领下拉着一群牛到锥子山上去放,带上一顿中午的干粮,带上一块稍厚点的薄膜(下雨时防雨,休息时当铺垫),日出而出日暮而回。
在锥子山北面矗立着两座楼,东西排列,称之为东大楼和西大楼,是文革时大炼钢铁时蚌埠钢铁厂的职工宿舍楼。西大楼前面有片闲置的土地被部分职工家属开垦成了菜园,蔬菜齐全,品种繁多。但我和小伙伴们最关心的是菜园里的西红柿和黄瓜。趁中午午睡的时候几个小伙伴偷偷地翻过栅栏偷来黄瓜和西红柿满足味蕾的需求。几次下来园主发现了端倪,当我和两个小伙伴再次入园偷摘时我被抓个正着(当时我个头小没跑掉)。被园主带回了家,当时很害怕,都吓哭了!园主让我坐下,没有打我也没骂我,但是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我低着头两手搓着衣角也不敢看人,批斗结束,承认了错误,园主让我走了,出门的时候园主的女儿追上了我,塞给我两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当时我真的很羞愧!就这样我认识了这个女孩,她姓沙,叫巧云!比我大一岁,是农历七月生的,所以她妈妈给她起了巧云这个名字。从此我们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我每天去放牛她都会去山坡上找我玩。我们讨论学习,讨论我们各自的老师,做游戏,讲故事。当时她的家庭条件好,一家都吃商品粮,她母亲又是教师,家里书籍很多。但她从没嫌弃我是农村娃,她经常从家里拿书给我看,带零食给我吃……
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见面的时候是一九七八年八月十一号。记得那一天也是下了一天的雨,傍晚时候天晴了,她在山坡上找到我,很忧伤,她说是再过二十天就是九月一号了,明天她就去怀远了,她妈妈调到怀远教育局工作了,她要到怀远上学的。那天我们聊了很久,我俩坐在山坡上看着天上的巧云,她把想象的形态指给我看,像猴子,像狮子,像小狗,像小猪……在她的意想中天上的巧云大都像小动物,我顺着她的思维听着她的解说,还真是很像的!在我们即将分别的时候她提议:我们当着天上的巧云许个愿吧!她还说对着巧云许愿是很灵验的!
转眼间四十多年过去了,我们一直没能见过面,也找不到联系方式。时光的影子已模糊了她的模样,但她的善良在我灵魂深处还清晰可见,她的那份纯真友谊在我心中也永远不会泯灭,因而常常有种想要寻找她的冲动!很想问一问现在的她过得好吗?今天的气候,重复了四十一年前的那天,虽是物人皆非,但还是不禁又让我对巧云有了念想!我想:当初她许下的愿望也一定是善与爱的希望；人世间的真、善、美也一定能跨越地位与金钱、荣华与富贵的鸿沟播种在芸芸众生的心间!我相信:与人为善会得到善,与人有爱会得到爱!我更相信:沙巧云一定过得很快乐很幸福,这也正是当年我对着天上的巧云和地上的巧云许下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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