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头”时光里的幸福
□蚌埠马成桂
记得,每次母亲蒸馒头时,都会从发好的面团上揪下拳头大小的一块留下来,母亲称之为“面头”。待到下次再做馒头时,把这留下来的“面头”用温水泡开,揉进新和的面团中,这时“面头”相当于起了“面引子”作用,以此加快面的发酵时间。母亲说,只有加入“面头”和出的发面,做出来的馒头才够香软、劲道。
每次蒸馒头时,母亲都是十分谨慎和认真,每一个环节、每一道工序,都尽可能做得完美无误。蒸馒头,和面理当算是一门技术活了。真正的和面行家,和出来的面,要做到“三光”。即“盆光”“手光”“面光”。仅仅是做到“光”还不够,最重要的是,和出来的面一定要软硬适中才好。
遇到天冷时,母亲就把装有和好面的面盆盖上盖子,放入被窝里,把热水袋放在面盆周围加热,等过了几个时辰,母亲用手往面团里轻轻一扒,如果有了丝丝缕缕泡窝状,说明面已经发酵好了,这就代表可以做蒸馒头了。
这时候母亲拿来装碱的瓶子,倒出少许化成碱水,然后一点一点加进发酵的面团里。伴着母亲双手的不停揉压,面团里那酸酸的发酵气味,在碱水的作用下慢慢淡去。几分钟后,面团里的气泡便发出“啪啪啪”的响声,本来粗糙的面团,很快也变得光滑起来。接着,母亲把揉好的面团重新盖好,说是要再醒上十多分钟方可。等上十多分钟后,母亲用手轻轻拍打几下面团,可以听到嗡嗡的空响声,这时,母亲才开始动手揉面,蒸馒头。大多时候,母亲都是蒸那种长形的馒头,我们这里叫它“糕条”。母亲把发好的面团用刀轻轻划断,搓成一个个细长的糕条,等到蒸锅里水开了,再把糕条放在蒸屉上,差不多蒸上半个小时光景,满屋子都弥漫着馒头的麦香味了。这时,停了火,再捂上三五分钟,馒头就可以出锅了。早早就等在灶台旁的我们,等不及母亲把糕条切开,也顾不上刚出锅馒头的热烫,抓上就往嘴里塞。想想也是,在那个食不果腹的年代,能吃上这香喷喷的馒头,对于我们应该算是莫大的盼望和幸福了。
用“面头”做馒头,碱加多了,蒸出的馒头,就会发黄,像鸡蛋糕一样;碱用少了,做出来的馒头,吃在嘴里发酸。所以,母亲在馒头上蒸屉前,会揪下一小块,放在火上烤熟,品尝,以此来甄别碱的大小。因为每次做馒头都要留下“面头”,这样周而复始,有的“面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老面头”了。母亲每次留“面头”,都会特地留多一点,以备别家借用。说是借用,大多都是不用还的。母亲说,乡里乡亲的,谁家没有遇到短缺的时候。
随着时代的发展,如今“泡打粉”“酵母粉”等已经取代了“面头”,用这些新型酵母菌做馒头,无需什么技巧,更不用担心做出来的馒头黄或酸。但不知道咋的,我总是感觉这种方法蒸出的馒头,任凭你如何咀嚼,都无法品出记忆中老“面头”时光里浓浓的麦香味道;抑或是在我的潜意识里,还存着对老“面头”岁月一份怀想和追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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