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车上的“湿”事 □马成桂

淮河晨刊 2018-10-15 16:38 大字

一九九八年国庆节,我与好友馨相约一起去上海外滩游玩。那时,还没有高铁这快捷的交通工具,要出远门,大都是坐绿皮火车。就是坐绿皮车,在当时,火车票也是异常紧缺的。有时,为了买一张火车票不得不动用人际关系,去走后门;多数时候,为了买票,都要熬上半宿去排队等候。很庆幸,馨的表姐就在火车站工作,所以,这一次,我们很轻易的就买到了去上海的火车票。

那天我们乘坐的是从新疆开往上海的列车。我们从蚌埠站上了车,到了车上,才发现车厢内拥挤的近乎炸裂。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挤得满身汗水才挪到自己的座位上。由于火车严重超员,过道上,盥洗室,车厢之间相连处,都被无座的旅客占得满满当当,就连三人座的座位下面都有人躺着。车厢内,处处举步维艰。

至今我还清晰的记得: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绿白相间格子上衣的女人。从她拘谨的样子和穿着看得出,她应该来自农村。果然,据她说,她家住蚌埠市郊,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坐火车出门,是去苏州看望生病的姨妈。那时的绿皮车速度慢,从蚌埠到上海需要八九个小时,一路上要停靠很多大大小小的站。每到一站,都有很多人上上下下。

在这里,我暂且称对面这女人为“格子女人”。格子女人行装很简单,就只是一个手工缝制的蓝布袋子。从上车她就把那个布袋子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别人抢去似的。格子女人很安静,一路上,眼睛就只看窗外的景致,很少与人搭讪。当火车在南京站停下来时,我看到格子女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是想下去的样子,我连忙提醒:还没有到苏州呢。她瞟了我一眼,弯下腰,把长着满口黄牙的嘴巴贴近我的耳边,轻声说,她很急,想下去撒尿。我告诉她,火车上就有厕所,并告诉她,要等火车开动时,才可以使用。

火车再次开动时,格子女人抱着包,向车厢连接处艰难跋涉。时间过了好久,我发现格子女人还没有回来。我突然莫名地为她担忧起来。当我好不容易挤到厕所前时,我发现格子女人在开水间被尿憋的不停地跺着脚。我努力想挤过去拉她过来,无奈找不到半寸可以下脚的空隙。我看到有人从厕所里面出来时,就不停用手指向厕所,让她快点过来。她怯怯的看着我,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的摇摇头。就在这时,我发现她突然蹲了下去,用双手紧紧地捂着面颊。我无能为力的回到座位上,却眼巴巴地望着格子女人所在的方向。

格子女人终于回来了。只是她抱在怀里的包包此刻已转移到了屁股后面。她满脸沮丧的坐在座位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局促不安。我带着不解问她,为什么不进厕所?她苦着脸,依旧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说,早知道这火车上只是男茅厕,说什么早上也不会喝那两大碗面汤了,害得自己差点把尿泡憋炸,要不,要不也不会……丢人呀。还有,还有这城里的女人,当着这么多男人面,怎么就好意思进茅厕呀?她,一脸茫然和疑惑。

格子女人在苏州站下了车。就在格子女人站起身,把包包重新抱在怀里离开座位时,我蓦然发现:她的裤子后面是湿漉漉的,不时还有水珠顺着裤脚滴在地上;再看看她坐过的座位上,也如刚刚淋过了一场毫无准备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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