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之路》：带我去远方 □娄 山

“津浦铁路本来要从怀远过淮河的，遭到当地乡绅反对，才选址蚌埠……”身为怀远人，不只一次听说过这个“遗憾”。铁路就这样悄然改写了历史，活活地把“怀远市”变成了蚌埠市。

上大学之前，我的活动半径基本上没出怀远县境。可想而知，当我揣着录取通知书，穿着人生第一双“登云”牌皮鞋，登上绿皮火车时，那种“远方感”不亚于今天文青们去香格里拉。

春节长假，走亲访友、品味年俗之余，英国作家沃尔玛尔撰写的《钢铁之路》，成了我抽离现实生活的“远方”。穿越200年迷雾，一部波澜壮阔的铁路史，让思维随铁轨伸展向历史深处……

铁路的诞生，首先从破除迷信开始。世界上首条铁路利物浦——曼彻斯特铁路于1830年在英国开通时。谣言就甚嚣尘上：“铁路噪声会导致奶牛停止产奶”“乘客在时速超过50公里的火车上很可能无法呼吸”。而在中国，清廷不仅迷信愚昧且有“话事权”，仅因皇宫中一场突发大火被认为是神灵不满，铁路计划遭到长期搁置，亦由此造成了铁路发展上的长期落后。

要想胜出，必须靠实力说话。对铁路也不例外。铁轨出现之后，曾有马匹拉动与蒸汽机车牵引之争。在美国特地举办了一场蒸汽机车与马的竞赛。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最先到终点的竟然是马。但随着蒸汽机车不断改进，马最终还是到南山吃草去了。

当时，铁路工程师们还有许多奇思妙想，比如设置大气轨道，去掉机车头，在轨道边安装一系列固定式蒸汽发动机牵引列车。“气球铁路”也于1900年在奥地利萨尔茨堡附近试水。

只要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铁路的优势很快得到公认，铁路潮席卷全球：印度殖民铁路，古巴蔗糖铁路，巴拿马淘金铁路，俄罗斯西伯利亚大铁路，奥斯曼帝国汉志铁路……俯瞰着一条条铁轨的延伸，仿佛是一根根涌动的血管。这里不能不提到彼时的中国，在1876年，上海英商怡和洋行修建了中国第一条铁路吴淞铁路，全长16公里。保守的晚清政府一直未予批准。通车一年后，两江总督沈葆桢勒令拆除铁路。书读此处，不禁扼腕。

铁路为我们塑造了一个新世界。从马匹拉动，到蒸汽机车、电力机车、柴油机车，直至如今的高铁动车、磁悬浮，铁路史首先是科技史，技术的进步让火车跑得越来越快、坐得越来越舒适。随铁路而来的物流、人流、信息流，像酵母一样在它停靠的一个个站点，不断发生着化学反应，由此铁路史也是社会发展史。而对于个人，铁路改变了人们的出行方式，让生活有了更丰富的可能与呈现。

难能可贵的是，《钢铁之路》追求的不仅是史料权威，还讲求趣味。狄更斯的火车恐惧症、阿拉伯的劳伦斯、东方快车谋杀案……铁路不知不觉进入了文学史。

未来已来，铁路将带我去更远的远方！

(明起，本报将连载《钢铁之路》部分章节，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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