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废墟上的花 ◆陈家玉

淮河晨刊 2017-12-11 13:31 大字

淮河岸上第一个醒来的也许是这朵鸡冠花,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就要拂去它蕊上的薄霜。初冬的微风中,轻轻摇曳,像一把冲天的喇叭,召唤着一声鸟鸣破空而来。

鸡冠花开在一片废墟上,茎高一米,冠径逾尺,鲜红娇艳,色浓欲滴。

废墟是临淮古镇的遗址,坐落于淮河南岸,残垣断壁、破砖烂瓦相连几百米。临水一线,树木葱茏。那是原居民在屋后植下的,绿荫成行,抵御河风对房屋的侵蚀。细心看会发现,树冠向房屋这一侧生长,南小北大,风改变了树的形状,树削减风的力量。

一棵乌桕树从一间塌顶的瓦屋南墙根长出,一天天长高,一年年长粗,撑破了砖墙,挤进了断墙里,墙砖脱落处,露出扁圆的树干,树皮平滑无痕。挤压下,树保持着自然的状态,叶茂根深。

这里原来是一个正房带东厢房的院子,院墙上爬满丝瓜秧、扁豆秧,还垂着一大片仙人掌。一棵丝瓜悬在南院墙外,状若新月,底下一溜野菊花,仰着笑脸,构成写意的众星捧月。风过时,一定有它们暖心的絮语?院里挺立着三株高粱,叶枯秆黄,穗上残存着暗红的籽,耐下心能数出一二三。它被鸟啄食过,被雨敲打过,由繁密到稀疏,把落寞的滋味尝个够。墨绿的扁豆秧从墙头爬上乌桕树,垂下的肥大豆荚,由绿变红、由红变紫,再无人采摘,徒叹夕辉傲寒霜。院门左侧有一只硕大的石磙,上面刻着祥云图案。它被麦粒亲吻过,被稻穗拥抱过,被收获的喜悦包围过。午收时节颗粒归仓后,它静静地卧在院门旁。暖阳下,男人蹲在上面悠闲地抽烟,女人坐在上面恬适地纳鞋底,孩童趴成一圈团着河泥过家家。这些石头上开出的花,开满院主人的心坎里。眼前,石磙已被掩埋近半。没再动有多少年了?没有了人,再轻盈的云朵也飞不起来了。

离开院子,往东走一百多米,在一堆砖土旁看见了这株鸡冠花,孤零零的,数不清的花瓣簇拥成花冠,阳光镀亮花瓣,红的热烈,红的烁眼,像熊熊的火把。这个位置原来是一位美人的梳妆台吧?花的根恰好扎在了胭脂盒里,要不怎么会开得如此之大、如此之艳。

度娘说,鸡冠花的花语是“爱情的永恒”。如此,它可以小些再小些,小到像纤纤玉手的指甲,足以燃爆一颗相爱的心。当我听说在明清年间,这里曾用木船搭建过浮桥,名曰“蜈蚣桥”,为镇桥,岸上放置一对石鸡,以泽被百姓。此刻,我想把鸡冠花物语为石鸡的化身、石鸡的灵魂,不在乎大小和颜色,惟愿流传到久远。

古镇废墟上的花朵,种子也许是飞鸟带来的,也许是风儿吹来的,也许是屋主人搬迁时遗留下来的,一年一年,在一个季节里开始,在另一个季节里结束,完成一个个生命的轮回,天地间唱着生长的歌,留给大河,留给古镇,留给自己,一朵一朵又一朵,点缀古老的土地。古镇如斯,废墟何虚?

作者单位:蚌埠铁路货运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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