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言 ◆蔡永清
父亲平日不苟言笑，面色深沉，给人望而生畏的感觉。记得儿时，父亲从部队转业到火车站武装部，由于工作性质，每周只能回来一次。到家后除了和妈妈、姥姥交谈之外，对我和妹妹总是“敷衍”几句，便去忙自己的事情。
从小，我特别调皮、好动，父亲工作忙，脾气也不好，所以我经常会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9岁时，受到影片“少林寺”的影响，父亲开始让我练武。小学毕业那年暑假，几个伙伴练完拳跑到师兄家吃晚饭。饭后，师兄拉着我在他家睡觉。他父亲说：“我和你爸是老朋友，晚上就不要回去，没事的。”第一次在外过夜，心中有些忐忑，但为了“兄弟”感情，顾不得许多了。第二天早上回家时，心想父亲应该上班了，到了楼下，看见父亲手里拿着蒲扇，在路牙石边坐着，顿时“大惊失色”。父亲领着我回去，问明原因就上班走了，如此重大“错误”却没有“动手”，着实有些意外。妈妈告诉我，父亲昨晚在楼下呆了一夜。
初一时，由于贪玩，我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为此，父亲调整了工作，经常晚上回来检查叮嘱我的功课。初二为我办了转学，并偷偷和班主任保持联系，掌握我的学习动向。在父亲的“重压”之下我的学习成绩“节节攀升”。然而中考前生了一场病，考试成绩不理想。为了调剂到一所好的学校，父亲多次辗转、打听，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天下午，终于联系好一所学校。父亲带着我的学籍材料，下了公交车就一路奔跑。我在后面跟着，父亲突然停下来，蹲在了路边，满头大汗，应该是老胃病犯了。片刻，父亲站起来，顾不得旁人的目光，捂着肚子又继续往前跑，此刻，望着那“硕大”的身影，我第一次感受到无言的父爱。
高考落榜，我三天没有吃饭，只是呆呆地躺在床上。一周之后父亲告诉我说：“一时的成败不算什么，如果失去了信心，那就很难成功了。”我说要去当兵，父亲没有反对，又开始领着我报名、体检、政审，一个多月时间不停在忙碌着。当我登上北行的绿皮专列，窗外的母亲早已泣不成声，父亲却是默默无语。火车启动了，离开父亲的视线，我的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现在，父亲已年入古稀，他始终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爱，只是默默地守护着我们，如一棵大树，默默保护着脚下的小草。
作者单位：蚌山区委政法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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