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 收 万保芳

淮河晨刊 2019-06-12 08:32 大字

小时候,麦收的前几天,父亲蹲在门口霍霍地磨着镰刀,母亲则缝补着烂洞的蛇皮袋,各种农具已擦洗干净,立在墙角,像整装待发的士兵。

那时候,一到农忙学校就放假。每个孩子都当大人使,割麦插秧,洗衣做饭,一样不落。父亲来到田里,看着金黄色的麦浪,犹如一位将军巡视,满满的骄傲和自豪。只见他左手抓起一把麦子,右手镰刀用力一挥,一排排麦子就咔咔地倒在了他的身后。我也不甘落后,只一小会,手上就磨出几个血泡,身上沾的都是麦芒,就跟小虫子在身上爬的一样难受。我顺手抹了一把汗,却见父亲已经割完一垄麦子回来了,黝黑色的脸上满是汗水和麦芒。

麦子割完后,父亲用拖拉机把它们拉到场上。年幼的我们也和父母一样,拿着铁叉把麦子翻搅摊匀在打麦场上,以便在中午的大太阳下暴晒。吃过午饭,父亲把石滚拴到拖拉机的后面开始打场。拖拉机吐着一股股的黑烟,父亲一只脚蹬在拖拉机的车把上,一只手熟练的调挡换挡,汗水在太阳的照耀下亮晶晶的,脸上散发着丰收的喜悦。而这个时候也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父亲通常让我们坐在拖拉机车厢里,我们笑着唱着,像是乘着幸福的列车奔向远方。

半个多小时后,支棱的麦秸就被压得平平整整了。压平的麦秸马上被等候的人们用铁叉翻扬蓬松,以便进行再一次碾轧、脱粒。接下来就可以起场了。先用铁叉叉起秸秆,就能看到下面铺着一层厚厚的金黄色的麦粒。大人们把麦秸归拢后,堆成麦草垛。我们拿推板把麦粒往一块推,攒成麦堆。对于这个差事,我是乐意做的。光着脚,踩着光滑的麦粒,推着推板肆意地跑,像个驾驶员,想往哪开就往哪开。

起场后要扬场。麦收时的傍晚,老天爷总会送来几阵凉风,便于扬场。父亲光着膀子,站在小山一样的麦堆前,举起木锨,用力一扬,只见金黄色的麦粒与麦芒以及细碎的秸秆自动分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那情景总是让我想起“大漠孤烟直”来。但麦粒中还是有一些残留物,母亲头戴草帽,手拿大扫帚,清扫浮在麦粒上的麦芒与秸秆,这叫“掠场”。麦粒落在她的草帽上,沙沙地响。

现在,农业实现了机械化,联合收割机走进了千家万户,割麦、打场、起场、扬场等复杂的程序再也不需要了,小孩子更不需要下地干活了。今又到麦收季,我给父亲打电话,问是否需要回家帮忙,父亲爽朗地回答道:“不用。”

作者单位:怀远县唐集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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