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风箱 韩建国

儿时寒假多是在姥爷家度过的,所以我一到了那里,自然活跃起来,玩得兴起时,什么也不顾,就连正常的饭点也忘了。

接近晌午,姥爷让我坐在锅台的炉膛口边,拍拍我的肩膀说,来,今天我教你烧锅,好好看着学。听后我有点不屑,心里嘀咕着,哼!太小看我了,不就是烧火吗,一点就着。

姥爷笑着对我说:“别小看了这烧火的活,摸不着要领,肯定不行,即使是烧着了,火也不会太旺。”我噘着嘴回道,点着了火,把大把的柴草朝里推不就行了,这有啥难的?姥爷拉我衣服让我看最里面的一个大木箱子,好奇心驱使着我立即问姥爷,这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风箱,前段时间坏了,找木匠修了下,正巧你赶上了。”姥爷认真地说。

我拍拍这,摸摸那,大体都是木质结构,纹路均匀,没有一丝的裂缝,可见当时的做工很精致,对这样平常的用具,匠人也是用心的。打量风箱的通体,大致都差不多,只是箱尾稍显细窄一点,与箱首最大的不同处,前后望去,很明显,前大后小,呈现出梯形的大概模样。最让我困惑的还是风箱前面的构造,一根木棒,上下竖立,木棒的接头处正好连接两根拉杆,很正地插进风箱的身体,契合到位,看得分明。拉杆的下方还留有一四方凹进去的形状,与上方的拉杆正好上下对称。

我试着拉动风箱,四方孔里面的盖板动了一下,感到有一股微弱的吸力吸住,对这陌生的物体,我有点茫然,探奇的心思在作怪,接连拉了数下,拉杆下方的方洞快速张合,随着盖板扇动,更加快了,更加明显了。我用手抄进去试探原由,姥爷吓唬我,里面有小老鼠,小心咬手!刚伸进去的手,被姥爷这么一喊,瞬间缩回。

姥爷讲,拉风箱时要注意节奏,不能随意拉拽,要匀速,光有蛮劲也不行,不知道要领,劲使大了,也会损坏风箱的。我听后赶紧按照姥爷教的方法拉,一开始我不敢使劲,生怕拉断了拉杆,过了会,熟练了,顺手了,胆也大了,所拉的节奏逐渐快了许多,拉杆下面的进风口也得势张扬了起来,拉得越快,风口的盖板越响,呱嗒呱嗒的,看这情形,有点像传统相声里表演用的快板,颇有一定的节奏感。

我觉得好玩,不免有点忘形,动作也不规范了,风箱在我的折磨下发出不太协调的声音,姥爷赶快制止了我的行为。姥爷说,别小看了风箱,在我们乡村,把此物都视作家家必备的“御用神器”,所以都非常爱护风箱,即使是坏了也不会随意丢弃,都是修了再修,补了又补。说完,姥爷搓搓手,拍了拍我身上的灰尘。

直到现在,我还是念念不忘姥爷家的风箱。浓郁的亲情使然,淳朴的民俗展现,一切都融合在这风箱中,我的意识里,风箱陪伴爱最浓!

作者单位:固镇县交通运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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