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断黑手——白银森林警方侦破“8·19”特大滥伐林木案纪实□ 王伟 焦堂俊
2014年8月27日的这一天,地处腾格里沙漠边缘的景泰县,烈日当头,酷热似火。此时,从市里匆忙赶来的白银市森林公安局局长陈国贵一行,顾不得旅途劳顿,就立即召开关于一起重大涉林案件的紧急会议……
一
2014年8月19日上午,景泰县森林公安分局接到一个砍伐林木的举报电话,分局的两位民警迅速赶往现场。
被砍伐林木现场位于草窝滩镇的东北面,距县城大约二十余公里,林带内到处都是被砍伐后遗留的树桩。林木属于景泰创意农业发展有限公司,这家公司在未办理林木采伐许可证的情况下,擅自砍伐林木(杨树和速生杨)7159棵、折合材积481立方。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破坏森林资源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六条规定:滥伐林木“数量巨大”,以五十至一百立方米为起点。分局认为案情特别重大,便于8月27日将案件移送市森林公安局侦办。
案件一接手,陈国贵局长就立即召开案情分析会,并将案件列为景泰“8·19”重大滥伐林木案立案侦查。为加大案件侦办力度,在会上提出从县区抽调各方面素质高,具有办案经验的民警成立专案组,尽快破获案件。一个由市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担任组长,共有8名警员组成的“8·19”重大滥伐林木案专案组成立。当天,专案组全体人员就马不停蹄地进驻景泰,办公地点就设在落脚的宾馆。
二
担任专案组副组长的冯治亮,在平川森林分局担任副局长,是一位老刑警。2006年曾被评为“全省优秀人民警察”并多次立功受奖。为了详细掌握案件情况,他带领专案组的办案民警多次赶赴现场,对现场情况进行核实,尽量比较全面的掌握现场的犯罪事实。
看着这么多的林木被砍伐,专案组的民警们感到格外的震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地理位置特殊的景泰县就是白银市的一个门户,它是阻挡腾格里大漠肆虐风沙的一道屏障。
景泰创意农业发展有限公司,是一家私有企业。专案组的侦查人员开车沿着乡间崎岖不平的道路来到这家公司,只见到一对看门的农民夫妇。在对看门人进行询问后得知,公司的法人代表姓张,女性,家住兰州,一年都难得来一次,直接和看门人不联系。但看门人告诉侦查人员说,农场的地包给了当地一个村的村长,他们之间有联系。把看门人的询问笔录一做完,侦查人员就立即去寻找那位村长。
拿到联系电话,虽然女老板在电话里答应侦查员第二天过来,但侦查员的心里都没有底。为了法律的尊严,全体专案组成员抱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大无畏精神,更加坚定地要把这起案件拿下来。
三
2014年8月30日的中午,女老板如约到达景泰,这让在焦虑中等待的专案组全体侦查人员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一进入庄严肃穆的讯问室,女老板的心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慑于法律的威严,这位女老板没有开始大家想象的那么难以对付,人显得六神无主,目光一直在四处游离,语言表达也十分混乱。所以,侦查人员询问起来特别的困难,整整一个下午的询问调查,才大致搞清楚了这家公司林木被砍伐的前后经过,基本排除了她的作案嫌疑。
这家公司的防护林带是七、八年前种植的。近两年因为公司财务状况不太好,于是就打算把树卖了变点钱以解燃眉之急。景泰人胡x波和靖远人孙x生得到消息就找上门来,经双方协商,最终以68000元的价格将已经成材的树木卖掉,并与胡x波签订了买卖合同。当时,女老板作为公司的法人,也知道砍伐树木要办理林木采伐证,便安排人去县林业局了解都要什么手续,得到的答复是不准采伐。女老板把情况反馈给胡x波和孙x生,告知采伐手续不给办。胡、孙两人说,采伐证的事不用她管,他们有关系,事情可以搞定。听他们这样说,女老板就放了心再没有过问此事。
侦查人员将女老板和胡x波签订的买卖合同原件作为证据予以扣押。至于女老板讲的是否属实,侦查员们还需要一步步的加以证实。
在这之前,侦查人员通过多日的排查摸底,基本上已经锁定了胡、孙二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并且还在调查中了解到有两个山东人也参与了砍伐。为锁定犯罪嫌疑人胡、孙二人的真实面貌,侦查员利用公安专网对人口信息进行查询,更加确切掌握了犯罪嫌疑人的实际年龄、容貌特征以及家庭住址等重要线索。
兵贵神速,圈定了犯罪嫌疑人,专案组当晚就立即研究和制定抓捕方案并展开抓捕行动。为防止发生意外,专案组的侦查人员全副武装集体出动,趁着漆黑的夜幕乘车急速向犯罪嫌疑人的家里奔去。
罗文波和朱维勤是专案组从景泰县分局抽调过来的年轻民警,对当地的情况十分熟悉,有了他们的加入,给案件侦办节约了大量的时间。
为不惊动村里的人,侦查员们把车停在村口。
村子里一片寂静,偶尔能看见一星半点的灯光。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大家沿着崎岖不平的村庄小道深一脚浅一脚缓缓进入了村子。为找到孙x生的家,小罗和小朱打头阵,敲开路边一户亮灯的人家,按照这家男主人的指点,一班人马迅速分散包围了孙x生家的院子。
孙x生的家,是那种院子套着院子的农家屋,高高的院墙被两扇大铁门紧闭着,透过铁门的缝隙能看见房间亮着灯。小朱一边敲门一边喊话,不多会出来了一个女人。门一打开,冯治亮向开门的人一亮明身份,就带着两名侦查员如剑一般冲向那间亮灯的正房……
经过仔细搜查,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孙x生的任何踪迹。
紧接着,侦查员们开始对那位农妇进行询问。
得知警察们来的目的,刚开始农妇极其不配合,对问话不是置之不理,就是答非所问。即使这样,警察们还是耐心地和她说道理、讲政策。虽然后来她体会到警察们的一片好意,但也只是把家里的一些情况对侦查人员说了出来。
孙x生是靖远一个很偏僻村落的农民,倒插门来到这个村庄,和这个女人结为夫妻。夫妇俩有一对儿女,前不久同时参加完高考,并且都被外地的大学院校录取。孙x生事先已经知道自己事情犯大了,考虑要去送一对儿女上学,就躲起来,本想等孩子们去了学校后,再去公安机关自首。
在侦查人员问完话准备离开的时候,冯治亮有意地敲打这个女人,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只要犯事的人一天不到案,公安机关是一刻都不会罢休的,要她告诉自己家的男人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尽快去自首。
留下孙x生的传唤证,走出那个农家小院,侦查员们的心情都十分的沉重。
回到县城,已是凌晨时分。专案组的侦查员们不顾疲劳,带着搜查证如猛虎下山般又向另一位犯罪嫌疑人胡x波的家中扑去。
冯治亮带着一班人马敲开胡家的门,开门的中年女人问道:“你们找谁?”侦查员回答:“找胡x波。”于是,侦查人员出示了搜查证,没有等她让门,就推开门鱼贯而入地进到房间里面,两名年龄最小的专案组成员刘建和焦堂俊把门关上后,严守在门口,以防不测。
在对房间挨个仔细搜了一遍后,同样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胡x波。侦查人员了解到中年女人是嫌疑人的妻子后,开始在客厅里对她进行询问。然而,这个女人不管问什么,回答始终都是不知道。侦查员问胡x波现在什么地方,只说上兰州谈生意去了。侦查员叫她给胡x波打电话,但始终没有打通。
同样,侦查员们知道从她那里也得不到有价值的线索,只好很严厉地告诫她,包庇犯罪嫌疑人也是一种违法犯罪行为,让她自己好自为之。给胡x波签发了传唤证,身心疲惫的侦查员只得打道回府。
2014年8月31日,专案组的全体人员在宾馆里一边商讨研究案情,一边耐心等待犯罪嫌疑人主动到案。结果,到傍晚也不见两名犯罪嫌疑人的踪影。这让侦查员们异常气愤,感觉犯罪嫌疑人是在有意和公安机关叫板。简单吃完晚饭,专案组就又开会商讨抓捕对策,决定继续在晚上兵分两路实施抓捕,一路由市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带队抓捕嫌疑人胡x波,一路由冯志亮带队抓捕嫌疑人孙x生。
专案组的两个抓捕小组再次分别对两名嫌疑人的家进行突击搜查之后,仍然一无所获。
从胡x波家出来的这一组侦查员觉得应该扩大摸排范围,于是,分散开对胡x波家周边的邻居进一步展开寻访。这时,侦查员在小区看门的老大爷那里了解到一条重要线索:嫌疑人胡x波每天很晚都会回到小区,在他家的车库睡觉。车库就在小区里,库号是31号。
专案组要求侦查员迅速赶回宾馆换便装,重新进行布控,实施夜间蹲坑守候。另一组侦查员感觉抓捕嫌疑人孙x生的希望不大,联系过后,也即刻返回加入了抓捕嫌疑人胡x波的行动。
小区的楼房间距不是很大,而且没有可以用来监视躲藏的地方。于是,专案组调来一辆地方牌照的小轿车,车子就停放在31号车库对面的楼下。侦查员小刘和小焦负责在车里蹲守,小区大门外留两个暗哨盯梢,其余人员待命。
这期间,蹲守的侦查员发现一个不正常的现象,嫌疑人胡x波的妻子一直在楼下来回溜达,即使和熟悉的邻里打招呼也显得心不在焉。侦查员们根据经验判断,一定大有文章。
果不其然,2014年9月1日凌晨2时许,空旷的街道已经很难看得到行人,只见一个中年男子鬼鬼祟祟地走进小区,快步来到31号车库前,弯腰拉开车库门钻了进去……车里蹲守的侦查员立即在电话里小声地将情况报告专案组。
当卷闸门突然拉开的一刹那,正坐在床上玩手机的中年男子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训练有素的侦查人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倒在了床上……第一个犯罪嫌疑人就这样被机智的侦查员们给逮个正着。
嫌疑人胡x波被侦查员们连夜进行突审。迫于法律的强大压力,嫌疑人胡x波交代了自己滥伐林木的全部犯罪事实。胡x波在讯问中供述,他得到创意的信息,就找到孙商量把树买过来,然后再卖掉挣点钱花。孙说可以,他生意上有个姓刘的山东老板,能够办到。联系上刘老板,大家一拍即合。在和创意以68000元达成协议后,刘老板就一个人把钱出了。
采伐证办不下来怎么办?孙就站出来讲先伐了再说,他在市上有关系。就这样,刘老板又找来他的一个姓姜的山东老乡,让他专门负责带人砍伐。砍伐到中间,胡看想挣钱的希望不是很大,就退了出来,由孙去看着搞。孙和刘最后是怎么回事,他不清楚。
2014年9月2日的晚上,侦查员再次突袭犯罪嫌疑人孙x生的家。此时,孙家已经是大门紧锁。没有抓到孙x生,侦查员找到了同在一个庄子上住的孙x生的胞兄家,向他宣传了相关法律政策,希望他能够从大局出发做通自家兄弟的工作。
2014年9月3日上午,躲藏多日的犯罪嫌疑人孙x生一大早就来到专案组投案自首。
四
犯罪嫌疑人刘x亮得知自己成了逃犯,感觉事态严重无法逃避公安机关的追捕,2014年10月14日主动向山东临沂警方投案自首。
2014年10月26日,专案组四名侦查员远赴千里之外的山东临沂,安全将犯罪嫌疑人刘x亮押解回银。顾不上休息,侦查员带着一脸的倦怠连夜讯问,犯罪嫌疑人刘x亮面对公安机关,主动地供述了自己参与滥伐林木的事实。同时,还供述了另一位山东临沂籍犯罪嫌疑人姜x瑞。
嫌疑人刘x亮配合侦查人员联系到嫌疑人姜x瑞,在侦查员说服教育下,姜x瑞终于打消思想顾虑,主动到案。并将作案用的工具油锯3台、砍刀4把、电锯1把、发电机1台上缴公安机关。
接下来的十多天,为掌握证实犯罪嫌疑人滥伐的林木去向,侦查员押解嫌疑人孙x生一度驱车300多公里奔赴宁夏中卫、中宁寻找相关证人和证据。那期间,专案组成员市刑警大队副队长蔡宝钰,不顾领导和同事的劝阻,依然拖着病体一同前往。功夫不负有心人,与案件相关的大多数证人被找到,经双方对证、指证和印证,固定了扎实有效的证据链条,为结案准备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五
经过一百多个日日夜夜的调查取证,案件终于成功告破。案件依法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
2015年4月14日,景泰县人民法院开庭公开审理了这起重大滥伐林木案,犯罪嫌疑人孙x生、胡x波、刘x亮、姜x瑞到庭参加诉讼。
法院审理后认为,四名被告所犯滥伐林木罪名成立。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相关条款的规定,四人分别受到了判处三年以下不等有期徒刑的法律制裁。
新闻推荐
□张萍7月30日,市民李先生驾驶其单位车辆去景泰办事,返回途中车辆行驶至景泰县新泉乡,突然一位老人骑着一辆电动车从半道路口冲出转弯时,没转过方向的车头恰好与直行的李先生的车尾挂在了一...
景泰新闻，有家乡新鲜事，还有那些熟悉的乡土气息。故乡眼中的骄子，也是恋家的人。当我们为生活不得不离开景泰县而漂泊他乡，最美不过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