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王治“媟鄂”□班文高
相传古时候,在西林县那佐苗族乡龙潭村岩卡屯与弄汪村的交界处,有一条暗河,暗河底部突现一个三丈落差的瀑布,悬泻直下,如雷怒吼,落入深潭。潭水深不见底,阴森骇人。据说此潭有“媟鄂”(壮语:水妖)能呼风唤雨,时常出来伤害村民。当地村民称此潭叫“洪鄂”(水妖居住的地方)。
这年时值农历四月,正是壮族村民播种繁忙的时节。在离“洪鄂”一里地的一坝水田,人们正在田垌里劳作,男犁耙,女栽秧,吆牛喧笑。在耕作热闹之际,忽然狂风大作,乌云滚动,雷电轰鸣,飞沙走石,令人睁不开眼。昏暗中,半空窜出一条粗如柱子,长长的全身闪着蓝光,脖颈有三线鱼鳞,头上只有一只闪着凶光独眼的怪物,张开血盘大口,喷着狂风,向着田坝的人们猛冲过来……
在一声惨叫下,一会儿风停云散,人们发现乜贾已经昏倒在地,背上只留下空背袋,一岁大的婴儿不见了踪影。人们胆颤心惊,纷纷四处寻找,然而哪里都找不到婴儿的踪影,她已被“媟鄂”抓到深潭里去了。苦命的乜贾苏醒过来发现丢了婴儿,哭得死去活来。人们无心耕种,搀着乜贾一路哭哭啼啼返回了寨子……
然而苦难的日子如噩梦般接踵而至,这天是弄汪圩日,那汕寨的杨老汉,一大清早就牵着一只大肥羊到集市卖。当走到“洪鄂”附近时,好好的晴天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等到风停云散,手中只剩绳索。一条好端端的大肥羊竟然无影无踪。不用说又被那条“媟鄂”掳掠去了。从此,宁静祥和的壮乡笼罩上恐怖和忧伤。
正当村民惶惶不可终日之际,忽然传来喜讯,壮家女神娅王访寒问苦来了。她听说有条“媟鄂”祸害村民,不禁勃然大怒,立刻召集村民,施出妙计,号召方圆十里村寨,统一收集铜类手饰器皿,提炼成一个酷似鼎锅的铜球,然后挑选十个精壮汉子,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抬着闪闪发光的铜球爬上山顶,对准“洪鄂”滚下,“咕噜轰”的一声,掉进了深潭。只听见一声惨叫,“媟鄂”被铜球击中,窜出水面挣扎在溪流中,原来是一条独眼蛇精。娅王见“媟鄂”击毙后,率村民下到沟底探个究竟。只见一个沸水翻滚的深潭,沿壁斜立一块一米见方的鱼鳞石,石质通灵,暗生邪气。寒气袭人,众人汗毛直竖。娅王凝视片刻,神情庄严,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娅王念罢经文,然后从随众取来斧子,对鱼鳞石轻敲三下。霎时电闪雷鸣,大雨倾天而降。后来娅王告诉村民她念的是龙王求雨经,并且规定农历二月初二为龙抬头求雨日。以后由麽公主持道场,祭祀完毕即敲鱼鳞石三下,大雨必降,望乡亲们铭记于心。一番嘱咐之后,娅王依依不舍而别,继续访寒问苦去了。
此后,村民们便到“洪鄂”拜石求雨。时至今日,溪涧中的鱼鳞石还傲然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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