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田阳县幼儿园 韦 蓉
在一阵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在家人的一张张笑脸中,我们全家搬进了宽敞明亮的小洋楼。环视屋内全新的家具,铮亮的地板,莹莹的彩灯,摇曳的落地窗帘,望着穿梭其间追逐打闹的孩童,时光仿佛倒退了,它把我带回了那座此时此刻寂然无声的老房子……
老房子建于20世纪初,青砖黄土结构,庭院颇为宽大。据奶奶说,这是曾祖父娶曾祖母那年建的。在我孩提的印象中,老房子的墙是那么厚实,瓦顶是那么高远,而家人的怀抱永远是那么温暖。曾祖母、爷爷、奶奶,大伯父一家,还有我们一家四口,总共四代人都住在这里。八十多岁的曾祖母虽然满头银发,可身体还算硬朗,就是腿脚不太方便,已经不常出门了。她有一个长长的烟斗,每天都要抽好多烟。父辈们来看她的时候,总是会给她带一些烟丝。我们这帮小孩贪玩,偶尔还会找些废纸来帮她卷烟,乐得她咧开瘪嘴直笑。
奶奶是村里的巧手,那时村里的媳妇姑娘都爱来老屋找奶奶帮她们穿耳洞,一群女人家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地在大堂笑闹,犹如唱戏台。奶奶还会绣花,剪各式各样图案的窗花,所以村里的女人们闲时总会不约而同地聚到老屋,带上一点针线活,就这样坐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着我永远听不懂的话题。
村里在老屋墙上安了一个广播,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广播里就播新闻了,偶尔还会放一两首歌,躺在奶奶温暖的被窝里,我会竖起耳朵静静听着全家人陆续起床的脚步声、咳嗽声,连窗外呼呼的风声也让我倍感亲切。那时候爷爷在庭院搭了一个草棚,养了好多的鸭子,他每天早起喂鸭时都喊我:“妞妞,起床捡鸭蛋了!”这时候的我就会一骨碌爬起来冲到爷爷面前,跟在他后面捡那些还暖乎乎的大鸭蛋,甭提多开心了!
小学三年级时,我们一家从老房子里搬了出来,住上了新建的大平房,可我还是每天一放学就往老屋跑。我和我的伙伴们,会在玩累的时候,围在曾祖母的脚边,听她哼那在我们听来很奇怪的山歌,然后捂着嘴巴偷笑。
时间的脚步匆匆,我们这群曾孙也陆续长大了。在我上初中时,曾祖母的身体每况愈下,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时她还能说出我们的名字,咧开无牙的嘴巴笑望着我们,拉着我们的手不放;糊涂时她板着脸,除了爷爷奶奶,其他人一个都不认得。她有时一个人拄着拐杖,长久地凝视着远方;有时候一个人坐在那把老旧的躺椅上,面对着幽凉、寂寥的老屋,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说是曾祖父在哪里哪里……
在我上中专的第一年,有一天父亲在电话中告诉我曾祖母过世了。听完噩耗,我的眼泪“刷”地就流了出来。曾祖母的音容笑貌在我脑中不断盘旋,心痛的感觉狠狠地撕咬着我。奶奶说,曾祖母临走的一刻神智很清醒,认得家里每一个人,说得出每一个晚辈的名字,还叫我一定要好好读书……
曾祖母过世后,大伯父一家也搬出了老房子住进了新房。老屋里只有爷爷奶奶住了,奶奶说她要在那里守着曾祖母,守着老屋……几年后瘦黑的爷爷得了肝癌去世了,在爸爸的再三坚持下,奶奶才依依不舍地锁上了老屋的那把锈锁,最终搬来和我们同住。
老房子还是以往的那个样,外表如沧桑的历史,写满了满墙满院的苔痕。望着这座住惯了多年、有熟悉味道的老房子。回想起儿时在老房子里的种种场景,我的心里总会涌起无限感慨,有着说不完的故事。多少年了,每次回到家中,我总愿意去探望一下老房子,看一看那里的年轮,回味一下那里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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