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上的 古镇印痕
□黄朝增
我们从西林县城乘车往东一百多公里,到了田林境内一个小镇。这不是我们的目的地,但不管与之有缘无缘,都得在此投宿。
小镇真的很小,以致于在我的眼中,晚上除了喝酒,再没有什么可消磨时间了。遗憾的是,我又不善于侍弄杯中物,所以,借同行诸君推杯换盏之时,外出走了一圈。“K”形的三条主要街道,不缺乏商家用于招揽生意的梦幻彩灯,不缺乏三三两两相约吃烧烤的民众。稀稀落落的路灯,随着回环街道,去了又回转,但在秋月的映辉下,竟显得有些黯然神伤。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有285年历史的西林县治所所在地。曾经的烟柳繁华地,在1951年被降为一个区公所划归田林县后,光环褪去,如今沉寂得有些安然随意了。
想象清朝道光年间小镇的繁荣时期,滇黔桂大马帮过境,三界烟土水路运输、扩散的通道,土特产货物商品的集散地,商客云集,于是,成千上万的人往这里涌来,“日泊千艘船,夜秉万盏灯”的壮景也就可想而知了。羁旅的人是寂寞的,喝山歌的小船娘便应运而生,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我算不上羁旅人,却被无边寂寥团团包围,在这样的夜晚,倒希望和一位楚楚动人的小船娘邂逅相遇,倾听几曲委婉悠长、略带惆怅的山歌……
小镇的繁荣招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清咸丰六年,法籍天主教神父奥古斯特·马赖非法潜入,以传教为名,侮辱妇女、强占民田、欺压百姓。新任知县张鸣凤顺应民意,斩杀了马神父,第二次鸦片战争由此爆发。清廷战败后,不得不在小镇建造天主教堂,沦为非法传教士传教的据点。虽作为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导火索,战火并没有烧到小镇,当地的团练官兵依然彪悍嚣张,天地不畏。太平天国发生内讧,翼王石达开挥师西归,一部将误经小镇,后卫部队遭到当地团练官兵袭击,伤亡惨重,为此,太平军一姓马的头目率部回师屠城,6000多人命丧黄泉!
那劳岑氏一门三总督,是个不可逾越的传奇。因为父亲是清末重臣云贵总督岑毓英,曾在小镇求过学,功成名就后的两广总督岑春煊出资在此兴建岑氏宗祠,除了因为一些渊源,小镇的繁荣理应也是原因之一吧!
但凡繁荣必遭祸事。抗战年代,小镇竟也招来日军的“青睐”,两枚重型炸弹光顾了小镇,一时间,民房倒塌、河鱼翻肚,触目惊心!日本方面宣称:捣毁了中国西南一个军事重镇。
像我这样非生于斯长于斯的人,如果不是溺留于此、如果沉溺于杯中尤物,很容易忽略它的底色。信步街道,眼前尽是在建楼房,遮住视线,很难寻找到小镇“古”的印痕,我只有翘首云端极力缅想,拼凑了这些七零八落的印痕,以抵消夜的空洞。
这座小镇,就是大名鼎鼎的田林县定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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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林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田林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