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 童 趣□田东县义圩初中 黄 严
穿越时空回到遥远的孩提时代,那些趣事不断的夏天从记忆深处冒出来。
盛夏的果实在山野上成熟,招惹我们这些孩子翻山越岭钻草丛穿密林去寻找。一股股浓郁的香味从山崖边飘来,我们不顾野草割伤肌肤树枝划破皮肉,涌向野果熟透的地方。好家伙!全是黄澄澄的鸡屎果,满树挂着。我们抢着爬上树去,尽情摘开心尝,往兜里塞。阿山像猴一样从这棵树跃到那棵树,想勾住树枝,却把树枝勾断,一屁股落到地上,兜里的果散一地。大家被逗乐了,笑声在山岭上荡漾。
吃腻了鸡屎果,又去寻找捻子果。捻子树喜欢长在山坡上,树永远长不大,大多与我们孩子一样的高,所以采捻子果很容易,不用爬树。捻子果个儿小,只有食指肚儿一般的大,一个比一个滚圆,黑黝黝的就像吃饱草儿的水牛,样子可爱极了。摘一个放进嘴里,满嘴的甜和香。不过鸡屎果和捻子果都不能吃太多,吃多了第二天就会便结,撑痛肛门也屙不出屎便。当然也是有解药的,那就是吃鸡屎果或捻子果之后,须吃无花果。
山坡上还有牛甘果和黑舌果。牛甘果个儿跟跳棋用的玻璃珠一样大小一样溜圆,翠绿透亮,味道先苦后甜,那凉丝丝的甜味留在口腔里久久不散。而黑舌果个子更小,熟透的都露出瓣状,像黑黝黝的笑脸。黑舌果味道很甜,不过吃了它,舌头会被染成黑舌。我们一边吃黑舌果一边伸出黑乎乎的舌头,攀比谁的舌头最黑。
在山坡上受不了毒辣日光的炙烤,我们都一溜烟跑到山沟里去。山沟里树大而密,清冽的溪泉在其间流淌,叮咚叮咚地响,十分悦耳。我们摘下阔大的树叶,折成斗状,舀一斗泉水咕嘟咕嘟地喝,清甜凉爽,暑气顿消。休憩一会,我们又不安分了,因为我们早看到了无花果。无花果树枝大叶阔,无花果在枝条下面一排儿地挂着,十分壮观。熟透的无花果像苹果一样大小一样红,剥开薄薄的果皮便可以吃,果肉里馅着稠稠的糖浆,糖浆里有芝麻一样的籽儿。无花果味甜鲜美,我们坐在树枝上尽情享用这大自然赐给的食品,那么的开心那么的悠然自得!
山上野趣多多,但不如在小河里欢快。河水在夏天特别清丽丰盈。我们按耐不住河水那股清凉的诱惑,在大人的嗔骂声中三五成群来到河边,衣裤杂乱地扔在洁净的沙滩上,光着身子扑向小河的怀抱。看我们尽情地游开心地潜,与水亲吻与水共舞,狠心的太阳也要羡慕三分。我们敏捷得像捕鱼的鸬鹚,或潜到水里又浮出水面,或从岸边高处翻飞一头插进水里,或张开四肢安详地平躺在水面上……
玩水玩到高潮就是打水仗。在河水齐腰的地方,大家分成两队,面对面排列整齐,个个都用手做泼水准备。随着一声令下,水仗开始。已作掬水状的手拼命地向对手的脸部泼,对准嘴巴,对准鼻孔,对准眼睛,水泼过去灌过去,使对方没有喘气的机会,没有睁开眼的机会,直至对手憋不住气掉头逃跑。然后集中对付个别的“顽敌”,灌得他呛水言败。“单挑”的场面最有趣,大家在水里围成一圈,两个“斗士”就在圈里酣战,众人呐喊助威,那场面真是让人痛快开怀啊!
午后,跟着大人到稻田里去收割稻谷。顶着火一样的烈日,走在野草青青的田埂上,穿行于纵横交错的阡陌间,沐浴于稻香的芬芳里。大人忙碌着,我们小孩却只顾寻趣。大人的镰刀破坏了蚱蜢的安宁,惊慌失措的蚱蜢在稻穗间乱跳瞎蹦。我们将蚱蜢一只只抓住,用稻杆串起来。被串起来的蚱蜢无奈地踢蹬着长脚,作无谓的反抗。提着沉甸甸的“战利品”,吹着自己制作的稻杆笛,我们个个都得意极了……
真的不愿意从回忆中走回来,童年的趣事留给我太多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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