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织 娘

百色早报 2017-06-24 00:00 大字
 

在我那僻远而幽深的山旮旯老家,人们习惯把会纺线、会织布的妇女唤作织娘。

我的母亲是家乡里千百个织娘中较为优秀的一员,在那物质匮乏的六七十年代,正是靠着母亲纺线织布、卖布这门小生意,我们一家七口才得以安生;更是靠着母亲这双巧手,我才能从山窝窝里出来。

母亲用她那辛勤的双手织出了我的前程、织出了我的未来,而她却收获着年轮“赠予”的满头白发、满脸“深犁”的皱纹和满手坚硬的老茧。如今她在天堂,我在地上,那弯弯的明月,承载着我对母亲沉重的思念。泪花中,我仿佛看到了母亲那爬山的佝偻身躯,似乎又望见了,昏黄的煤油灯下母亲弯腰织布的身影……

农村里,织娘们的日子艰辛而繁锁,她们白天和男人们下地干活争工分,晚上点上煤油灯开始她们的纺线织布,“咿呀咿呀”“戈戈噔噔”的织布声一直响到天明。她们手织土布的工艺极为复杂,从采棉纺线到上机织布要经历大大小小十六道工序,一件成品才算完成。男人和孩子们身上穿的、盖的,无不凝结着织娘们辛勤的汗水。

我是枕着织布声音慢慢长大的地道农村孩子,半夜里,母亲那穿针引线的模样和那干咳声至今还印在我的脑海里。长大以后,我才明白母亲的那份苦楚和艰辛。

记得我读高二那年,父亲突然去世,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沉重的打击。我不想让母亲为了我劳累,便偷偷卷铺盖回家。后来母亲和我促心长谈才让我重拾希望,重新走进校园,最终考上师范学校。也就是从那年开始,母亲的腰变得更加佝偻。

今年碰到当年在老家卖棉纱的同学,说起我的母亲,她竟然清晰记得我母亲,说母亲在生意上的“斤斤计较”让她至今难忘。我终于明白自己在学校时所用一分一毫的来源。为了让我读高中、上大学,母亲不畏三山五岭的高耸,每逢街日,她凌晨3点钟起床,用芭蕉叶包好玉米窝巴,便开始出门,从平果的榜圩镇赶往田东的朔良乡,一路要走40多公里山路,往返要走80多公里。一路攀爬,一路汗水,我不敢想母亲的一路艰难。走了那么远,只是为了自己纺织的被套能多赚两块钱。

假日里,每次母亲出远门卖土布,到了晚上我都会到山坳上等她。有天晚上我一直等到12点还不见母亲回来,山坳上那呼呼的风声和恐怖的猫头鹰叫声令我毛骨悚然,我正想转身跑回时,看到一团黑影慢慢移动,接着听到母亲那熟悉的干咳声,我的心“戈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便急忙迎了上去。原来母亲在回来的路上崴了脚。

1993年我参加工作以后,母亲虽然不赶街卖被套了,但她偶尔也纺线织布。我结婚那年她送我几件花色很好的被套,说洋布还是比不上她的土布暖和,我表面答应了但一直沒用上,一直珍藏着。母亲去世那年,我用她送我的被套盖在她身上,只希望母亲在天堂过得更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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