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 然□平果县新安镇道峨小学 许家兴
一次台风过后,跟几位朋友到小河边钓鱼。
钓鱼的人很多,他们安然而来,静静地守钓。大家钓到的鱼很少,是一些小小的罗非鱼,我觉得乏味,真后悔到这儿来受苦。
突然,“嚓……嚓……”清脆的响声,如远古飘来的柔风,夹着远处山花吹来的香味,带着一种难以诉说的野劲,牵住所有人的心。阿诚被鱼竿触动,眼疾手快拉住鱼竿。我的心被温暖的感觉充满,逼得失态落跑,急于分享这精彩的收获。
“哈哈,今天,我真幸运!”
阿诚高兴地喊着,两眼尽放光芒,心里像是要把茶壶里的一切琐碎都倒掉,盛进了整壶的欢喜。我想应该是老天特别关照,给他成功了。
原来是一条肥嘟嘟、黄澄澄的大鲶鱼上钩了,在水里上下冲动翻滚挣扎着游来游去。此时,阿诚像一颗挂在秋天树上的红柿子一样引人注目,一股亲切的气息使得大家往阿诚身边聚去,貌似接下来要有一出好戏,每一个人是受命待发的小卒要起步一般。
“阿诚啊,你要记住,你别着急提起,线别拉太紧了,放松一些,让鱼慢慢游着,线与水面要保持度角。”莫一鹏索性放下自己的鱼竿,挥舞着手真情地出主意,快乐的力量让他边走来边喊:“许海,拿你的网过来,准备捞鱼了!”
阿诚双手举起鱼竿,时而拉紧鱼线,时而松开,像医院里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师,手指一上一下号脉似的牵摆着鱼竿,动作显得十分的熟练。小曹留意着水中的大鲶鱼,不小心一脚踩空把脚崴了,眉头一皱强忍着疼痛,嘴里在骂,还装着不在乎的样子,一瘸一拐地走着。
约摸半个钟头,对面的陆老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提议:“这么大的鲶鱼和豆腐焖着,鱼头熬汤,咱们一起来一顿尝鲜吧。真是太爽了!阿兴,打电话,叫人马上买来几斤豆腐。”
“好!要油豆腐还是水豆腐?我叫人买来!”我心血来潮,此刻不能稍停片刻,边问道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水豆腐比较好!”旁边的黄老经验丰富。
“简直太棒了!没见过这么大的鲶鱼。今天我有一餐喜酒,不用去了,吃这鲶鱼肉才爽。”我身旁的小刘高兴地说,眼前的幻境好像已经成为现实。嘴角边不知哪来的力量,促使嘴巴上下撮合,喉结上下移动着,顺手拿起一瓶矿泉水咕噜咕噜地喝下半瓶。他的笑脸在逆光中灿烂得令人费解。
突然,“啪”的一声响,接着水面一瞬间划开了一道缝,很快伸向远处,一向手脚麻利心也细的阿诚,不知问题出在哪根神经上面,鱼竿在往后弹了,只见阿诚双手握着的一条漂亮的鱼竿划上空中,却不见了鱼的踪影。
“哎呦!完了!太遗憾了!”我长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似乎久藏心底,吐出了长年累月的一切哀伤。
“我今天太幸运了!”
阿诚却哈哈大笑地说,全然没有一丝的遗憾,就像站在高高的洁白云彩之中,显得格外的自在。
大鲶鱼走了,留下的是悬疑的静,使人久久不能读懂,大家把愉悦的心情释放了出来,又带着满足依然归心于静守。
心境开阔,笑看得与失,能淡然心清,活得很精彩,这种精神至上的人生态度和追求,成为实际意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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