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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城印记:消失中的渡口□本报记者 陆照德 文/图

百色早报 2012-07-26 06:03 大字

落日余晖下的石龙渡口。  

“瓜州渡口山如浪, 扬子桥头水似云。”该诗咏的是渡口。著名诗人席慕容曾在《渡口》诗中也满怀深情地写道:“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渡口旁找不到一朵相送的花。”渡口,它如悠悠古曲,唱响到如今;逐渐消失的渡口,承载着人类历史的很多记忆。

百色以前只是个偏僻小城,得益于渡口,成长于码头,至今沿江一带还有许多码头的标识,这里曾是船舶停泊处,物流集散地,也是右江两岸原住居民互相来往的渡口处;多少傍江而居的姑娘小伙在渡口摆渡中眉目传情,对唱山歌,结成佳缘。对于右江两岸的居民来说,渡口也满载他们的生活与希望……

时间跨入新时代,天堑变通途,一座座大桥横江而过,竹洲大桥、百林大桥、东合大桥的竣工通车,再加上那毕大桥、拉域大桥,人们的出行变得便捷而顺畅了。而连通右江两岸成百上千年的渡口,也渐渐失去了它存在的现实价值,这些渡口,在现代化建设的浪潮中,逐渐变成城市与市民的一种记忆。

1、渡口曾经遍布右江两岸

作为以船渡方式衔接两岸的渡口,基于滨水居民自然需求而生,难以断言始于何时。百色城区一带渡口,从现存的码头遗迹及沿河村落分布,也可见其梗概。“渡口最繁忙的时期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村民赶圩、外出,商人经商,工人上下班都乘坐渡船。”80岁的林光贵老先生回忆,以前百色市交通状况落后,右江两岸的村民来往都依靠渡船,城区众多渡口中,最繁忙的莫过于那毕渡口(今那毕大桥处)和二码头渡口。尤其是那毕渡口,在解放前至今,经历了手摇渡船、浮桥、机动铁船交替、变迁的过程。当时二码头还有做木船的民间作坊,半岛公园有专造铁皮船的造船厂。“改革开放前,木船多,基本都是手摇的;后来机动船、钢板船才慢慢多起来。”林老先生说,以前下大雨发洪水的时候,小渡船、浮桥都过不了,得乘坐大铁船才能通过。

右江区航务管理所的黄文革称,20世纪80年代,百色城区的河段(百法村至江凤河段)渡口林立,达10个之多,最繁忙的那毕渡口用船连接成软桥横过右江,有专门机构对之进行管理,如大码头、二码头渡口,有航运公司的船只司渡,其它如匠架渡口(百色综合港)、林屋渡口(竹洲大桥处)、石龙渡口等也是相当繁忙。黄文革回忆:“20世纪80年代末,乘坐渡船每人每次5分~1角钱,国家征收相关费用,每个座位仅1角每月。”黄文革告诉记者。

据了解,1987年,刚成立的百色市运输管理所梳理百色城及郊外一带(罗村口至田阳二塘共110公里河段)共有渡口22个,渡船32只,其中木质船27只,后经整顿有11只木质船更新为钢制船;2003年右江区航务管理所(1997年从百色市运输管理所独立出来)再次梳理清点时,尚有18个渡口,随着路桥事业的迅猛发展,至今尽管登记在册的还有5个渡口,但正常运营的只有百法渡口和石龙渡口。

2、最后的两个渡口

“上到阳圩,下到田阳,渡口就只有最后两个了。”在石龙渡口(糖厂到大湾村)摆渡的黄高业掰着指头数了数然后对记者说,他所指的两个渡口就是石龙渡口和百法渡口(东笋煤矿一带)。现在黄高业受聘于龙旺大桥施工队,石龙渡口的摆渡人实际上就只有黄志立和梁新民两人。

在竹洲大桥通车以前,附近还有一个林屋渡口,桥通后,林屋渡口撤了,大湾村的村民多走竹洲大桥,过石龙渡口的人也少了。在此摆渡近十年的黄志立称,近来他每天只渡30~60人次,每人每次收1元钱。7月11日下午,记者造访时,梁新民把船搁在岸边,忙别的事去了;50岁的黄志立也在船上逗着外孙玩,几个象棋迷坐在他的船上下棋。这样的日子,黄志立已经习惯,只有对岸有人喊“船家、过来接一下!”他才会把船摆过去。

相比于石龙渡口的冷清,百法渡口则热闹许多,每天早上6点,矿工们要渡江去东怀矿区上班,百法村和移民新村村民也要过江卖菜或外出,渡口唯一的摆渡者农汉飞,每天上午6点就开始忙,一直到10点才慢慢闲下来。“大家都排队等我,忙得很,上午送完一拨,2点又开始接一拨,开学后还得接学生。”43岁的农汉飞语速很快,精神极好,“每天收入两三百元很正常”。为了方便,农汉飞还在河边建了个小房子居住。

3、四姑、十一姐、曾八哥

“手摇渡船过渡只要5分钱。”大湾村村民黄学当回忆道,现年66岁的黄学当还记得,解放初在石龙渡口摆渡的是石龙村拉拉队的四姑,糖厂建设好后,下游数百米的坡豆(屯)因有路方便行走,摆渡的十一姐在此崛起,再后来,大湾村通过石龙渡口往糖厂的备战道修建起来,石龙渡口又重新活跃,那时的四姑、十一姐已年老,取而代之的是坡豆的曾八哥,曾八哥不仅横渡还斜渡(石龙与坡豆)。

“当时江边有一片竹林,穿过竹林到江边,招个手或喊一声,摆渡人就摇着渡船过来。”黄学当20世纪60年代高中毕业后就回家务农,渡船装载着他成长的很多记忆,渡江、赶圩、婚嫁来往都离不开渡船,大湾、江凤、福禄等村的村民都要经过石龙渡口。

从对摆渡人以“姑、姐、哥”的称呼中可以看出,村民们对渡口的依赖而生出对摆渡人的由衷敬意。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机动渡船出现后,年老体衰的曾八哥“退役”回家,在石龙渡口上出现以机动船摆渡的梁师傅、黄师傅,再后来才到现在的黄高业、黄志立、梁新民三人,直到如今。

4、曾经用渡船接新娘

7月11日下午,在大湾村中一棵大榕树下,10来个老人在树下纳凉,一位清瘦的老者端坐其中,老者叫黄学荣,解放之际参军,回来后任大湾村村支书20多年,对于渡船,他最深刻的记忆是当年他还在海南岛当兵(1955年)回家结婚时的情景,黄老讨的媳妇是江对岸坡豆村的杨氏。按照当地习俗,男女双方要同时请酒两日,接新娘那天,新郎带领几个本家的年轻人喜气洋洋坐船过江,一番礼仪之后,接走新娘及送亲队伍数十人,热热闹闹扭着秧歌到江边,放过红鞭炮,起航渡江。“(那时)渡船只能装10人左右,得一拨一拨人地分渡,那种场面现在无法再看到了。”黄学荣描述当年迎亲的情景,那是他难以忘怀的记忆,承载着他年轻的爱情和欢欣。当日,黄学荣的爱人杨婆婆也坐在旁边,聊到她的过去,老人似乎还有些羞涩,提着凳子挪到了边上的位置坐。

“船老大”黄高业1970年结婚,妻子是田阳人,当时,他们踩着自行车去接新娘,到了石龙渡口,就开着生产队的大船去接,热烈、欢庆的场面,让他至今难忘怀,“这是我们那个时代最美好的记忆,也是一辈子最值得回忆的事情。”黄高业说。

5、坚守为生活也为众生

逐渐消失的渡口,模糊成历史长河中远去的背影。而在渡口上坚守的摆渡人,在这交叉路口,心情也较复杂。渡口,对于长期在此摆渡的专职摆渡人来说,不仅仅是一种生活,更是心灵的某种寄托。“我50岁了,在这里(石龙)摆渡十几年,舍不得离开渡船和渡口,何况,还有许多人要渡江,需要我。” 黄志立说,他习惯了每天早上起来,就慢悠悠来到渡口,坐在渡船上等着要过渡的人。

另一个摆渡人黄高业也如此,这位乐观的“船老大”,放弃了子女餐馆里的闲活,选择了继续留在船上。他说:“我不习惯那种生活,太闷。

百法渡口,43岁的摆渡人农汉飞生意很好,但他并未因此而摆架子,黑脸色,而是极为敬业的人,只要一个电话,一声隔江呼喊,他就会急匆匆从江边小屋出来,跑上渡船摆渡过客,“这么多年来,就我一只船在这里,学生上学,村民卖菜、外出都要渡江;矿工们上工也需要我(摆渡)。”农汉飞说,他1990年从年老的父亲手中接过渡船,他就没打算离开过,“等大家不需要过渡了再说”。

7月11日傍晚,记者离开石龙渡口时,夕阳的余晖洒落江面,黄志立带着外孙戏水江边,船上三个村民正在下象棋,操着沙哑的嗓音唱山歌,歌声在空中越荡越远,正如渡口的所有故事与记忆,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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