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年，凌尚前的戍边坚守 □本报记者 陈 媛 文/图
凌尚前（左）正在纠正哨员的行礼姿势。
黎兰新（左上）和凌尚前（右上）接受媒体采访。
在这个叫做天池却与“天池”相差甚远的地方，他一待就是34年，这里的一草一木就是他眼里最美的风景，这里方圆百里的界碑是他坚守的依赖。凌尚前，那坡县平孟镇天池国防民兵哨所哨长，这个被晒得黑黝黝的男人不仅对哨所有着深深的感情，这也是他的内心深处永远的第二个家。
寂寞艰苦的哨所生活
不善言谈，是很多人对凌尚前最初的印象。可是，每当说起家，他却总是有着说不完的心里话。在距离哨所不到5公里的岜陵村，凌尚前的家就住在这里。和其它农村家庭没有什么不同，夫妻俩省吃俭用才盖起了一栋简易的小楼房。没有装修，也没有几件值钱的家具，大堂里多放着下地干活的农具。得知记者一行要来采访，妻子黎兰新早早就烧好了一壶开水，把凳子擦了一遍又一遍，在家门口等候。
1981年，凌尚前幸运地被村里的民兵营长选到哨所当哨兵，从此他便在边境线上深深地“扎根”下来。那时，边境地区并不宁静，还经常进行炮战，当时凌尚前的主要任务是利用晚上夜色的掩护出去侦察。更为危险的是，边境线上埋着地雷，一不小心就会踩上地雷，危险无处不在，有个战友正是因此牺牲的。可即便是这样，凌尚前还是把哨所当成了第二个家，他坚决不走了！
“其实这些年待下来，最难耐的不是工作的辛苦，而是内心的寂寞。”凌尚前坦言，在这里看不到外界的一切，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天黑就睡觉，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的是很艰苦。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凌尚前每个月才能回一两次家，短短的5公里回家路变得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妻子撑起一个家
1986年，在父母的牵线下，凌尚前和妻子黎兰新走到了一起。原以为嫁给了一个军人会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但新婚后黎兰新才明白，生活的付出远比收获要多。“从结婚到现在，家里的一切都是我在做，说不累那是假的，但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在哨所工作，维护边境安宁。”黎兰新述说着心中的苦闷。而对于一个丈夫长期不在身边的女人来说，最苦的不是做了多少农活，而是要一个人走夜路带生病的孩子去看病。据黎兰新回忆，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不知怎么回事，女儿突然一直高烧不退，在试了很多土方法后还是没有效果，她非常着急，而这时老哨长凌尚前正在哨所里值班，根本没有办法回家。“当时真是急坏了，如果不及时送到附近的诊所，后果将不堪设想，本来想叫他回来帮个忙的，但是我冷静下来后，想到不能让他在值班的时候担心，所以干脆就不说了。”虽然一个女人走夜路很害怕，但母亲的责任让黎兰新鼓起勇气，背着女儿走了十几分钟的小路才到达附近的私人诊所，连当时的医生都为她捏了一把汗。医生为女儿量体温、打点滴后，黎兰新一个人默默地照顾着孩子，等孩子病情稍微好转一些后，又是她一个人打着伞背着孩子艰难地走回家。此时已经是夜里一点了。第二天，当凌尚前得知这件事后，责备妻子没有及时告知他。“当时没有摩托车，从哨所走到家至少要一个小时，而且他又在值班，如果告知只会给他多一份担心和牵挂，所以我能承担的都会尽量承担下来。”黎兰新说道。
黎兰新已经记不清这些年像这样紧急的情况已经发生多少次了，每次自己走在黑暗的小路时，她总在安慰自己，不远处有丈夫在值守边境的安宁，他能看到自己，能保护自己。而每当说起这一切时，凌尚前总是深深地自责。“是她用勇气撑起了这个‘没有我在\’的家。”坐在一旁的黎兰新则深情地看着老哨长说：“谁叫我是你的老婆呢？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儿孙满堂的他依然选择坚守
这些年，哨所里来了不少怀揣着绿色梦想的年轻人，可因待遇低、环境艰苦，来了又走，走了又有新来的，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人了，只有他还坚持着。“我儿子也很羡慕自己有这样一个老爸，但我不愿意让他走我这条路，太辛苦，年轻人应该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说起儿子凌宇，凌尚前一脸欣慰。
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凌尚前不能像其他父亲一样常常陪伴在孩子身边，见证孩子成长的点点滴滴，为此常常被年幼时的孩子抱怨，他也因此常常心中充满愧疚。“说心里话，孩子小时候和我一点都不亲，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我很少在家，就连孩子读几年级也记不清楚了。”每次学校开家长会，别人家都是爸爸去参加，只有凌尚前家是妈妈去参加。后来，随着孩子们长大成人，也渐渐理解了他对哨所的感情。
“周末回家的时候就给他带几条烟、几瓶酒，陪他说说话，他高兴我们也高兴呀！”儿子凌宇说，自己平时在外工作，很少能见到父亲，现在父亲的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能多给父亲带来一些快乐也是自己应该做的。可谈及小时候的自己，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还是显得很腼腆。“以前看见其他小朋友有爸爸抱着，都很羡慕，所以会对父亲有怨气。”但是现在看到父亲坚守着哨所，他也渐渐能理解这份感情。“如果每个人都因为环境的艰苦而离开哨所，那么祖国的边境又由谁来保护呢？我想父亲之所以热爱这份工作，除了从小立志当兵之外，应该也是体现了一个人对事业的执着和热爱吧，这是现在很多年轻人不具备的品质。”所以，带着这份理解，凌宇有空的时候也会来到哨所看看父亲，和他一起爬山，听他诉说对界碑的情怀，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有多了一分情感和认识。“他喜欢就让他继续做下去，只要他高兴，能从中找到快乐，我们做儿女的就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他。”凌宇说。
如今，凌尚前已是儿孙满堂，生活幸福美满，可他依旧没有要放弃坚守哨所这份工作。哨所的队伍不断壮大，更是给足了我继续坚守哨所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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