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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民兵哨长凌尚前:34年的守与望 □本报记者 陆照德 通讯员 陆治蓉 文/图

百色早报 2014-04-30 03:59 大字

凌尚前在擦界碑 新兵的被子没叠好,凌尚前会亲自示范给他们看。  

那坡县平孟镇天池国防民兵哨所,这个海拔1200 余米,距国境线仅1000多米的南疆哨所上,52岁的民兵凌尚前驻守了34年。从风华正茂到两鬓斑白,34年的守望,有人说他伟大,用时间诠释忠诚,有人说他傻,也有人骂他笨,笑他痴……34年的守与望,其中滋味如何?近日,本报记者前往那坡县天池国防民兵哨所,倾听凌尚前发自内心的声音。

34年坚守  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1978年,16岁的凌尚前初中毕业当了民兵,这令放下书包扛起枪的凌尚前特别自豪。1980年,凌尚前到天池国防民兵哨所,成为了一名哨兵,从此一驻34年。

20世纪80年代,战后的南疆边境并不安宁,凌尚前在守卫南疆的岗位上3次荣获部队三等功。因为战争时期遗留下不少地雷,到了90年代中期,天池哨所守望的8公里边境线附近处处充满危险,当地百姓连牛都不敢放过来。凌尚前和同事们巡视时不得不一手抱着钢枪一手拔草开路,危险无处不在。

天池哨所曾经有2条狗,跟着民兵巡视,后来踩中地雷,被炸得粉身碎骨。时隔不久,在一次巡边的路上,凌尚前和同事刚分头行走几分钟,就听到一声巨响,“那是地雷爆炸的声音,我急忙循声而去,发现同事已经躺在血泊之中。”凌尚前回忆起这事,还心有余悸,但他说“事情总要有人做,个个怕死回家,国家边防谁来驻守?”

除了地雷,还有毒蛇也威胁着他们的生命。

1992年的一次巡边途中,凌尚前拔草开路时手被毒蛇咬伤导致昏迷,昏迷前凌尚前以为自己会死掉,后经当地医院抢救转危为安,至今被蛇咬过的手指依旧弯曲,不是很方便,乐观幽默的凌尚前戏称那是他的“气象台”(天气变化之际手指会疼)。

铁打的凌尚前  流水的伙伴

34年坚守在天池哨所上,52岁的凌尚前已经数不清和他共事的伙伴换了多少拨,他只记得,哨所民兵人数一直保持在5~12人之间。凌尚前扳指一算,与他一起在天池哨所上共事的人,来来去去,没人能够留很久,有个同事和他一起待了18年,最后还是走了——生活太艰苦。

早年没通电,哨所上的民兵基本没有娱乐活动,巡边、站岗、操练、睡觉就是他们的全部生活,寂寥的山上,只有天上的星星作伴,作为哨所的负责人,凌尚前过着“白天看兵,晚上看星星”的生活。

1997年以前公路没通,哨所官兵需到平孟去买米买菜,要步行几公里,来回就得半天,加上待遇又低,这让很多满怀期待的年轻人刚到哨所便打了退堂鼓。一位父亲曾带着刚退役的儿子前来报到,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生活艰苦待遇低,留不住人。”凌尚前记得,走得最快的一个年轻人,才到哨所看了一眼,包没放下就走了。

能喝儿女的结婚喜酒

坚守哨所34年,凌尚前失去了很多家庭的温馨。他的家就在天池哨所对面山后边的弄汤村岜陵屯,直线距离不到3公里,如今骑摩托车也就20分钟可到。但因为忙,当年道路又不通,回家成了凌尚前的奢望,夫妻俩过着牛郎织女般的生活,久了,感情就变得生疏。

一次接受电视媒体记者采访时,记者希望凌尚前坐近妻子一点,但凌尚前的屁股却一直往外挪,像对陌生人一样不好意思。“1986年结婚至今,近30年时间里,家里田地全靠我妻子一个人打理,老人小孩全由她照顾抚养,我微薄的收入根本帮不上忙。”凌尚前说,对家庭他只有愧疚,他是独子,年迈的父母晚年生病,他无法让老人得到好的治疗,老母过世时都未能见最后一面。

因常年在哨所,几个月才回家一次,在子女眼中,凌尚前只是一个“客人”。孩子出生时,凌尚前不在;送孩子上学、开家长会,他缺席;孩子期盼的简单玩具、漂亮书包、坚实父爱,凌尚前一样没能让孩子得到。“孩子都说‘妈妈好,爸爸不好\’。”聊到子女,凌尚前声音低沉,满脸愧疚。

最令凌尚前难过的,是不久前他儿子在那坡县城订婚都没通知他。事后,家人说:“反正通知你也没用,你又来不了。”虽然说的都是事实,却让凌尚前感慨万千。对于家庭、亲情,凌尚前希望儿女结婚时,他能去喝喜酒,儿女亲切地叫他一声“爸”。

期盼哨所能留得住人

有人给凌尚前算了一笔账,1980年刚进哨所时月薪30元,1980~1989年平均月薪不超过90元,此后10年月平均工资300元左右,2000年至今月平均工资也就700元左右。几个月前,凌尚前的工资才增至1500元,这个待遇还不及一个进厂打工的农民,更不用说已经当了领导、老板的老同事了。

在弄汤村岜陵屯,两间木屋,屋顶瓦片稀疏,四壁透风,那是凌尚前的家,与周边的楼房显得格格不入。

自家的生活过得如此不如意,但凌尚前从未抱怨,“要单纯为钱,我早就走了,何必等到今天。”凌尚前说,如今他更关心的还是他退休后的问题,“边境上总要有踏实肯干熟悉边防的人来守吧,经济待遇低,留不住人,年轻人图个新鲜来几年,结婚了要养家,基本都走了。”

如今,天池哨所里,除了哨长凌尚前,还有4个年轻人,最小的两个民兵才18岁,他们坦言,来哨所,只是想体验穿军装、走边关的感觉,至于将来要不要像凌尚前哨长一样留下来,他们都说“不知道,没考虑”。

后记:

一个人偶尔做一件事并不难,难的事一辈子坚持做一件事,尤其是一件“苦差事”。34年坚守边陲哨所,凌尚前用他的坚守诠释了人生的价值。

有人说,凌尚前不会干别的,所以就一直坚守哨所了。这对52岁的凌尚前来说,可能是如此。但回首30年,一个风华正茂,作战勇敢,行事干练的青年,如果他选择别的路子,物质财富的积攒总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就算要离开哨所当干部,凌尚前也有机会,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他曾有两次到平孟镇当干部的机会,前一次他让给别人,后一次他选择坚守。让,他说:“当时那个人家庭条件比我困难。”守,他说:“大家都想走,我一走,大家都要走了,谁来守边防哨所?”于是,刚到镇里报到的凌尚前又主动回了天池哨所,此后没动过离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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