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一柱擎天树 屹立山沟不见顶 □本报记者 陆照德 通讯员 陆志蓉 农正改 文/图
看不到顶的擎天树
那坡县百合乡深山沟里有一棵高大的擎天树，据官方的资料显示，这棵擎天树高为63.4米。近日，记者实地探访了这棵擎天树，采访相关当事人，获悉了这棵树测量趣事。如今，大树周边生态环境又有何变化？当地对这种珍贵树种的保护措施又如何？本报记者为您一一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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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看不见底，近看不见顶
这棵擎天树在那坡县百合乡清华村归坎屯的一个山沟里，从屯里到这个山沟需爬山涉水约1个小时。11月中旬的一天，记者在当地干部及规坎屯村民的带领下，探访了这棵远近闻名的大树。
大树屹立在山沟里，远远就可以看见，眼力好的可以看到树冠枝桠上挂着一窝马蜂。亏了两个村民在前面开路，记者一行才沿着山沟摸进大树底下。“从来没有人能拍到这棵树的真面目，远看不见底，近看不见顶。”当地干部说，当年测量树的高度是有人拿大竹竿一根根搭上去测量的，但具体数据不详。
虽然不知道树高的数据，但有人知道，这个量大树的人就是老护林员李笔。李笔听说记者要了解这棵擎天树，很高兴地打开话闸子：“那是20世纪70年代，区、市两级的林业专家去到规坎，本来想去看一棵八宝树，但八宝树已被砍掉了，当地村民说，山沟里还有一棵比被砍掉的八宝树更高大的树，于是专家们就让我跟村民带路前去，找到了这棵擎天树。”
“当时那里都是原始森林，高大的古树很多，专家们找种子、截枝桠去做实验，还测量了这棵最大的擎天树的高度。”李笔说，测量最大擎天树，搭竹架爬上去吊绳子的就是他，“用大竹竿，一根接着一根，大铁线绑紧，竹竿与大树距离10公分左右，用了11根竹竿才爬到树冠下的一个枝桠，当时只是从那里吊绳子往下测，最后绳子长有60多米；我往上再搭一根11米高的竹子爬上去，再看上去目测还有10多米才到顶。”
据李笔介绍，测树之后，起初专家们每个月都来拿种子、树枝去做培育，竹架也不拆，每次都是李笔爬上去，摇落树籽，砍树枝给专家做培育研究用。竹架前后保留了七八年，后来发现由于树干长大，铁线“吃”入了树身，李笔向专家汇报，正好当时研究用的树枝、树籽已够用，就把竹架拆了。
谁知拆竹架的时候，李笔险些丧命，“当时我爬上去将一根根竹子拆下来，拆到距地面20多米高时，突然竹筒里钻出一条吹风蛇，咬了我的手一口，我又疼又慌，还把那条蛇抓了下来，蛇称有1.8斤重。”李笔说，当时伤口肿得很大很痛，专家赶紧用车将我送到那坡县人民医院抢救，住了8天才出院，捡回一条命。
曾经的擎天树下，飞禽走兽聚集
记者造访当天，村民黄恩纪及另两个村民带路，来到这棵擎天树下。他们说，此前一个月还有邻村的猎人来打猎，抓到一条60多斤的蟒蛇。“我还小的时候，这里及周边的几座山都是原始森林，葱郁茂密，野生动物很多，果子狸、各种蛇、野猪、各种飞鸟等并不罕见，森林上空每天都有不少老鹰盘旋，老一辈的人农闲时常进山打猎。”黄恩纪回忆道，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当时有猎人打到一只梅花鹿，老人将鹿骨头放在大铁锅里煮了三天三夜，熬成黑黑的汁，每家每户分一点，这种被老人称作“鹿膏”的东西，黄恩纪尝过一口，“苦苦的，没味道”。
再后来，黄恩纪和他的伙伴们长大了，放牛或进山打柴火时，还经常看见很多野生动物，他们也学会了一些捕猎技巧，时常抓到果子狸、松鼠、小野猪等。黄恩纪记得，20世纪80年代初，山林还保持完好，他们打猎主要抓果子狸，“果子狸爱吃野蕉，还有一种叫‘沟苔\’（壮音，藤类，结有多汁的红色果实）的东西，满山里都有这种果实。”黄恩纪说，果子狸吃了沟苔的果实后，籽没消化掉，随着粪便拉出来，之后又长出很多沟苔，因此，那时，果子狸多，沟苔也多。
后来，山林开始被砍伐，有人贩卖木头，开荒种庄稼，数年间，山林逐渐被砍掉，果子狸和沟苔没了踪影，别的动物也销声匿迹，连翱翔天空的老鹰也不见了，只时不时听说谁谁又抓到一条蛇……
“现在只有野猪还经常见，野猪常常来破坏庄稼，我们山上的木薯地被它们破坏得千疮百孔。”黄恩纪说，现在没猎枪了，村民们应对的招数只有放铁夹子。有趣的是，“现在野猪三五成群，也不像以前一样总穿山林了，都是走人经常走的道路，应该是被夹多学乖了，知道道路上没有铁夹子。”黄恩纪说罢，摇头一笑。
妥善保护擎天树，
人工种植长势喜人
据官方资料显示，1976年，林业科技人员在那坡县百合乡清华村归坎沟发现了一片面积约3亩的擎天树，其中最大的一株经实测树高63.5米，胸径158厘米， 树体通直圆满，枝下主干高33.6米，单株材积19立方米，可谓南疆擎天一柱，国之瑰宝。
擎天树周围还有不少大树，其中一棵树像情侣一样紧紧贴近擎天树，高约20米，根部几乎跟擎天树连在一起，若非树皮、树叶差距大，还以为是同根生的擎天树。“树木也要向身材高大者攀亲么？”现场有人说，大家听罢都大笑。
擎天树也叫望天树，属龙脑香料，柳安属，常绿高大乔木。目前在广西主要分布那坡、德保、巴马、大化等县海拔750米以下山坡地带，在生态学、植物学、地球物理学、考古学等方面有着重要的研究价值，先后被国家环保局、林业部列为濒危珍稀树种和国家一级保护树种。
那么，当地对擎天树的保护措施如何呢？记者了解到，早在20世纪发现之初，专家就对大树周边方圆几十米列为保护区，不许砍伐、狩猎，从现场踪迹看，擎天树所在山沟数亩内没有发现人为破坏的痕迹，但有些不法狩猎者还经常进入山沟打猎捕蛇。
据了解，由于擎天树现有资源很少，加之种子寿命短，靠天然发芽成长为树十分困难，那坡县林科所技术员从1976年秋季开始在该县德隆苗圃育苗，于1977年春在德隆苗圃一个海拔约700米，坡向朝北的杉木与阔叶树混生的幼林下，间植了约10亩左右的人工擎天树，并把这里开辟为“擎天树自然保护区”，聘请护林员专门看护，并组织技术员对擎天树的生长、生态环境进行全面调查，使该珍稀树种管护工作走上正规化、专门化。
如今，30多年过去了，这片擎天树人工林长势良好，呈群落分布，平均树高达28.3米，平均胸径28.49厘米，是全区擎天树人工造林中面积最大、株数最多的一片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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