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百褶裙的传说 □敖德金 搜集整理
隆林各族自治县聚居着众多苗族同胞,有偏苗、白苗、红头苗、青苗、素苗6个支系。各支系的苗族服饰异彩纷呈,形式多样,但其中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所有支系的苗家妇女穿的裙子,不论大小长短,都有上百条能伸缩的褶皱,打开时,画面多为蝴蝶和花鸟图案,统称百褶裙。苗族的百褶裙撑开时像伞一样,折叠起来也能像伞一样合拢。为什么苗族的百褶裙会像伞呢?关于苗族百褶裙的由来,各地都有自己的说法,在隆林也流传着这样一个美丽的传说。
相传很久以前,苗寨缺吃少穿,过的是刀耕火种的赶山生活,但苗家妇女靠自己勤劳的双手,种植很多青麻、火麻,到了每年的六七月份,其他农活忙完了,正好是青麻、火麻成熟的季节,妇女们就开始收麻、纺线、织布,解决全家人的穿衣问题。刚开始,苗家妇女穿的都是自纺麻布缝制的圆筒型裙子,不太美观。那时候,苗寨里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叫勾儴,她不仅种麻技术好,剥麻纺线的技术也是一流,很多苗族妇女都到她家学习种麻、纺线和织布的技术,纷纷称赞她为“蝴蝶姑娘”。随着勾儴的名气越来越大,很多小伙子都爱慕她,纷纷上门求爱,但都遭到了勾儴委婉的拒绝。她想,既然大家都那么喜欢自己,自己就得缝制一套像蝴蝶一样美丽的衣裙才出嫁。为了寻找到最美丽的蝴蝶,有一天,勾儴顺着山坡找,顺着草原找,顺着山沟找,不知不觉走进一片茂密的森林里,终于在森林深处,她找到了一只最大最漂亮的蝴蝶,她欢快地一路追着蝴蝶。
然而,勾儴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她。原来这片大森林里有个四面都是褐红色岩壁的大岩洞,人称“血崖洞”,洞里住着个老虎精,它的嘴巴大如水缸,两只犬齿有两尺长,耳朵像两把大扇,额头的“王”字皱纹里虱子爬来爬去,非常可怕恶心,它时常出来抢走森林附近寨子里长得漂亮的姑娘,弄到朝天洞里去服侍它,折磨死后就吃掉,然后把姑娘们的鲜血涂抹在岩洞石壁上,久而久之,岩洞的四壁就都被血涂成了褐红的颜色,“血崖洞”由此得名。由于老虎精太过凶猛强悍,人们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老虎精听到勾儴的歌声后,探头出来看见勾儴美若仙女,立即飞奔出洞,霎时,森林里狂风大作,团团黑雾将森林遮蔽得暗无天日,勾儴吓得瘫倒在地上,老虎精随即一口将勾儴掳劫到了山洞里。等勾儴醒来时,发现洞里有老虎精使用的石盆、石碗、石凳、石桌等用品,自己则被捆绑在一张石床上,老虎精一边啃着野猪肉,一边得意洋洋地欣赏石床上的睡美人。酒足饭饱之后,它开始折磨勾儴,威逼勾儴做它的压寨夫人。勾儴不从,就被老虎精用野牛筋做的皮鞭抽打得鲜血淋漓,不知昏死了多少次。就这样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勾儴在虎精洞里受尽了折磨,她恨透了老虎精。但只要她逃跑,老虎精就施展妖法将她困在岩洞周围,根本逃不出去。她只能整天以泪洗面,想念着爹娘。
一天傍晚,勾儴等老虎精出去抓野猪、野鹿的时候,悄悄来到岩洞口,向着家乡的反方向哭泣,朦胧中勾儴梦见那天和她嬉戏的美丽蝴蝶,蝴蝶来到勾儴身边,轻轻打开一把蝴蝶伞为她遮挡夜空飘下的雨滴,还告诉她:“勾儴啊,你要想逃出去,我告诉你一个绝妙的办法,这只老虎精每天中午都会躺在岩洞口外的一块大石头上晒太阳、挠痒痒,你看见岩洞旁边那棵大青岗树上结满寄生果实吗?用它可制成粘合力很强的寄生膏,你要采够3斗寄生果,用乌鸦的粪便和你的尿液浸泡后不停地揉搓,制成寄生膏铺放在那块大石头上,老虎精一躺上去,它就会被牢牢粘住,你就可以逃脱了……”
勾儴牢牢记住蝴蝶的话,每天老虎精出去之后,她就悄悄爬上岩洞旁边那棵长满寄生果的青岗树摘果,等到有乌鸦来吃寄生果时,她就将乌鸦拉下的粪便一点一点收集起来,有许多次她累极了,差点从青岗树上摔下来,但她都坚持了下来。
勾儴采够了3斗寄生果和3斗乌鸦粪便后,就用自己的尿液将寄生果浸泡揉搓,指甲磨掉了,手指出血了,她就用木棒捣。日子一天天过去,勾儴终于制成了寄生膏。一天,她悄悄把寄生膏铺在那块大石头上,老虎精没有任何防备,一躺下去就被寄生膏粘住了。老虎精暴躁地挣扎着,吼声如雷,震得地动山摇,可是任凭它怎么努力,都起不来。老虎精想施妖法逃脱,但由于寄生膏参了乌鸦的粪便和人尿,它的魔法失灵了。它的皮肤一天天溃烂,就这样,老虎精没吃没喝地被粘牢在大石板上,最后一命呜呼了。
勾儴终于得以逃脱,但身上的麻布衣裙已经变成满身的碎片,唯独蝴蝶的那只花雨伞还完整,她带着花雨伞在大森林里走啊走,以野果充饥,以山泉解渴,与野兽斗争……九九八十一天后,她终于走出了大森林。但她身上的麻布片也落光了,全身肌肤裸露在外面。
勾儴不想就这样回去见爹娘和乡亲,她站在一池泉水边看着自己的倒影直发愁。突然间她猛然看见自己手中的花雨伞,于是急忙将伞把拆掉,用剩下的伞面罩住身子。这样一来,那缀满蝴蝶花的伞面竟然把勾儴打扮得比以前更加漂亮美丽了,她欢欢喜喜地走回了家。
勾儴终于和爹娘团聚了,她告诉乡亲们自己得到蝴蝶的帮助,将老虎精粘死了的故事后,大家都非常高兴。
后来,为了纪念蝴蝶的救命之恩,勾儴用她的巧手仿照蝴蝶送的伞面花样缝制了一条百褶裙,苗家的姑娘们看见了都感到很新奇,纷纷用麻布仿照着做。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百褶裙渐渐传遍了远远近近的苗寨。从那以后,苗家就有了蝴蝶花百褶裙,一直流传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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