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棵古松九老亭 斌园际会发千秋
九老植树图 一游客悠闲细观古松
□本报记者 陆照德 文/图
靖西中山公园对面有个小山包,山包上有个九老亭,亭边9棵大松树环立,青松高耸,傲然立于林中,很显眼。更令人遐想联翩、生发思古之幽情的是:这九棵树竟然是90年前时任广西边防督办的陆荣廷和八位老人亲手栽种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九老亭中好悠闲 见碑想见九老情
靖西县城,中山公园与九老亭仅隔着一条城西路,记者8月中旬造访时,恰好烈日当空,中山公园少有人走动,对面的九老亭一片清幽,茂密的树丛中,虽有鸟声、歌声、谈笑声不时传来,但却显得更为幽静。
今天的九老亭,不仅是一个亭子,更是一个公园,亭在园中坡顶,园中有彩绘、浮雕,“九老雅聚”、“九老植树”、“琴韵书声”、“高山流水”、“求学问道”、“岳母刺字”等图画,立于园中的阶梯两旁。拾级而上,走到顶,即是九老亭,亭中环有石凳,不少人在亭中休憩,或坐或卧,有闲谈有静坐;园中尚有不少慕名而来观看古松的人,一派悠闲景象。
闲庭信步中,微风袭来,松涛阵阵如天上来,抬头一看,九棵高耸的古松直插青天,环立在亭子四周,这九棵古松,叫九老松,是为纪念栽种它们的九位老人而命名的。
亭子一侧立着个石碑,碑文显示,民国十二年(1923年),三月十六日,时任广西边防督办的陆荣廷与陆永秀、高耀山、黄仲达、谢道显、黄政卿、谭晓东、冯云炳、李博然等9位70岁上下的老人,聚在这里(时名“斌园”)举行宴会,提议兴建“九老亭”。数十年后,目睹石碑上陆荣廷撰写的碑文,“聚于靖西之斌园,所以叙旧联欢也,饮酒既酣,高谈盈畅,既而各道年事。”不禁令人怀想当年陆荣廷与八位老人畅怀共饮的情景。
九老植松 意蕴悠远
据九老之一谢道显的第四代嫡孙谢运忠先生回忆:1923年,曾任两广总督、时任广西边防督办的武鸣人陆荣廷,取道龙州前来靖西,欲拜会早前他在靖西当守备时结交的老朋友,刚到化峒,就受九老之一的陆永秀盛情款待,在靖西县城的诸老,也前往化峒迎接陆荣廷,此后,诸老轮流宴请,排场极大。
老朋友见面,畅饮之余,喜欢附庸风雅的陆荣廷,发出思古之幽情,提议效仿白居易的“九老图”和李纺作的“九老会”,兴建“九老亭”,位置就在当时的省立中学旁边,风光秀丽的憩园内。
为保证九老亭的技术质量,陆荣廷特意从外地聘请孙师傅等3位能工巧匠来建造九老亭。据说,当年的九老亭是两层的瓦木结构,高约七米,四边滴水长达6米,重檐翘角,蔚为壮观。
亭建成后,九老在亭四周每人种上一棵青松,喻人松同寿,陆荣廷撰写“同登仁寿”的牌匾,悬挂亭中,并将“憩园”改为“斌园”,寓意文武同乐之园,曾任省立中学校长张丙朝作《兴建九老亭记》,以记其事,号召社会提倡敬老之风,当年农历八月初三,时任靖西知事(县长)也附了一联:彭泽几曾逢九老;斌园际会发千秋。让九老亭因此增添了不少人文色彩。据说,建亭后社会上敬老之风大有弘扬。
九老亭历尽波折 九老松险些不保
记者了解到,陆荣廷等兴建的“九老亭”位于“风月亭”旧址。后来,归顺州中区广西省立靖西联合中学(简称“省中”)在此建校,“九老亭”一度曾作为该校图书馆、仪器室。1958年,九老亭被拆掉,部分木头运到中山公园,修“安澜亭”和“纪庆亭”,原址建水塔。此前的1953年,“省中”改为“靖西高中”,次年,靖西高中从九老亭搬到金山校址,原省立中学校址由新靖镇中心小学接管。
记者造访九老亭当日,恰好碰到当年在新靖镇中心小学上学的林先生(68岁,1959年毕业)。林先生称,当时学校就在九老亭里,九棵松树都在他们学校内部,“就是我们坐的这个位置,亭子蛮旧了,又有树,很幽静,当年我们要提着煤油灯上晚自习,经过这里挺害怕的,都是撒腿跑过”。
教室在哪个位置,校园布局如何,亭中有哪些景物,林先生都还能如数家珍般道来。
1958年,大炼钢铁,社会风气比较浮躁,九老亭被拆了,还有人想砍掉九老栽种的九棵松树。据林先生回忆,当时大家心里大多不情愿,但不敢直接反对砍掉松树,这时候,有人比较巧妙地给九棵松树打上“机电用”三个醒目的大字,“很深,轻易刮不掉的”,这样,提出砍掉九棵松的人,晓得这是专用的树木,也不敢动了。林先生还指出了当年“打字”的位置,不过,现在已经看不清那些字迹了。
而据当天也在园中休闲的老者说,当年九老怕有些树种不活,多种了一棵,却恰好死了一棵,这不禁让大家啧啧称奇。“九老,九老,看来总要死一棵,才对得上九老亭嘛!”老者望望古松笑着说:“树也有生命,感知的吧。”
2010年,靖西县人民政府重建“九老亭”,恢复九老亭当年原貌、规模,并增建部分景点设施,意在重温那一段远去的历史和故事,挖掘靖西的历史文化内涵。如今,九老亭又屹立于葱郁的参天古松之中,成为靖西县城中的一个重要景点。后人见松思亭,亦当常怀敬老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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