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宁强矮马的亲密接触
刘彦庆
在宁强城南山山麓下七里坝村的一个缓坡上，有一个圈起来的养马场，这就是矮马保种繁育基地。这个基地是全国马匹育种委员会和西北农大侯文通教授经过数十年的跟踪调查研究，而获得国家农业部批准建立的宁强矮马繁育研究基地。
中国矮马，史称“果下马”，意即骑乘矮马可在果树下行走，足见其矮。据了解，全国范围内主要有广西德保矮马、四川安宁果下马、云南马关矮马、贵州矮马、陕西宁强矮马五大品种。宁强矮马处于我国矮马分布的最北缘，是古羌人从青海游牧聚居地迁徙的过程中，遗留在宁强境内的矮马品种。
宁强境内现存体高106厘米左右的宁强矮马有180余匹，主要分布在嘉陵江上游的狭长地带，如巨亭、阳平关、燕子砭等镇，多为农户散养。作为矮马种群里的一个重要分支，宁强矮马矮小精悍，行动敏捷，善走山路。用矮马驮乘，重心低，耐力强，是农人的好帮手。
一个周末的正午，我和几个朋友在七里坝附近一家羌家小院聚餐后，来到南山脚下的矮马场观赏矮马。近百亩的草场上放养着三十几匹宁强矮马。在征得矮马场管理员的同意后，我们一行人推开栅栏进入开着白花的青草漫坡地。老远就看见三五成群或俯首吃草或互相追逐嬉戏的宁强矮马，看见有人近前，倍觉好奇，普遍抬头行“注目礼”。
矮马场管理员让我别怕，说矮马相当于3岁小孩的智商，性情乖顺、聪明伶俐，不踢人不咬人，很容易和人相处。管理员让我扯一把青草喂它，口中发出“咴咴咴”的声音召唤。我学着发出一种连我自己都觉得滑稽的声音，慢慢靠近一匹全身披浅黄色毛的小矮马。岂料这匹小矮马果真像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一点也不怯场，竟然屁颠尼颠地凑近前，站在离我手中的青草一尺远的地方观望。我不断地呼唤小矮马，小矮马也在努力通过翕张的鼻翼来辨别我手中青草的真伪。那一双率真的眼神，和着长长的睫毛，以及偶尔喷出的响鼻和抖动的马鬃毛，又像一个未谙世事的顽皮少年郎。
我索性委身差不多与矮马齐高，这一举动明显赢得了小矮马的好感。它朴闪几下耳朵，上前一步，俯颈伸头贪婪地叨去了我手中的青草，有滋有味地咀嚼起来。这时，我伸手轻轻摩挲小矮马的头部，友好地拍拍面颊，梳理黄鬃毛。小矮马似乎很陶醉被人抚摸的样子，乖乖站在原地，眼睛里甚至映出了我的影子。我半躺在草地上，摘下随身背的相机给小矮马拍照。
有意思的是，不知是这匹小矮马的感召力还是矮马的好奇心驱使，这一回竟然吸引来四五匹成年矮马，他们纷纷凑上前来嗅我的短裤下露出的半截腿脚，甚至用舌头舔起我多毛的小腿肚来，弄得人浑身痒的，直乐呵。
那次和宁强矮马的亲密接触，使我对矮马又平添了几分好感。那些体型匀称、外表清秀、温顺伶俐的宁强矮马，不但具有一定的观赏价值，还可供骑乘游乐，是马术表演、观光旅游的一个好帮手。更重要的是，宁强矮马是古羌人在宁强生活过的鲜活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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