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悬崖上的爱》： 抒写人类与动物情怀的大爱之作来 去
这几天，只要一放开工作，甚至在工作之中，脑子里常常会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一种叫白头叶猴的生灵，这些生灵或在山崖上跳跃，或在丛林里腾空，或与同类相聚相逐，或与人类相亲相仇……这些场景和画面，在我的人生中原本是一片空白的，直到上周看了一本叫做《悬崖上的爱》的书，我脑子里难得的空白就被它们填充了，并且填得严严实实，致使我睁眼闭眼，眼前都是这样的画面。
《悬崖上的爱》是实力作家周耒的长篇小说，主要写一个名叫岳西的女动物学家，从北京到广西崇左山区保护珍稀物种白头叶猴的故事。这篇19万字的长篇小说，无疑是一部文学艺术作品，但它完全可以称为一部研究珍稀动物白头叶猴的科研专著。
作为艺术属性的文学作品，《悬崖上的爱》具备了它是一部优秀长篇小说的特质。
一篇小说得以成功的重要根本，必须由打动人心的故事素材来支撑。《悬崖上的爱》故事情节层层推进，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具备了它成为好小说的要件。全书写的是一个叫岳西的女动物学家，先是为了爱情脱离了动物学博士生导师方东升教授组建的动物保护团队，后来，爱情在毫无征兆下突然失败，她又重新回到保护动物的队伍中，为保护白头叶猴殚精竭虑，甚至不惜生命安危，最终获得国家和世界各政府与相关机构的肯定、支持，批准并建立了她所倡导的世界白头叶猴自然保护区。小说以岳西为拯救一只名叫金子的白头叶猴故事为主线，以方东升教授夫妇、岳西与欧童的两个爱情为副线。两条线环环相扣，共同推进情节的发展，读起来一气呵成，痛快淋漓，既让人嘘吁感叹，又让人拍案叫绝。
在人性的挖掘与表现上，作者的笔锋大开大合，令主人公的内心和外在特征都十分清晰地展现在读者面前。我们知道，世界上的感情不外乎就是亲情、友情和爱情这三个主题，可在《悬崖上的爱情》里面，这三种感情完全不当一回事，甚至轰轰烈烈的爱情，在书中也不过是起点缀作用。那么是什么感情在这本书里能凌驾于世间最主要的三种情感之上呢？答案就是人与动物的感情！不错，就是人与动物的感情，这正是书中最主要的、最想表现的问题。为了把这个问题表现得生动，能够让人感动，让人接受观点和思想，作者通过对主人公岳西和白头叶猴金子所产生的情感纠葛，进行细致而张扬的书写。比如，为了提取金子的骨髓血做基因检测，岳西利用金子对她的信任而骗取了它的配合，导致金子也对她产生了怀疑和恐惧，随即又通过达娃以极端方式成全了金子重新对岳西的信任。这个过程中，岳西和金子的心理，都经历了细致微妙又波澜壮阔的挣扎和洗礼，人和动物的情感都表达得淋漓尽致。
阅读《悬崖上的爱》，如果没看到作者的“后记”，还真的被作者的笔法“糊弄”了。作为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总是会有这种那种的推测和判断，甚至会为推测和判断的准确性而自喜。在这本书的阅读上，我敢断定，绝大部分读者的种种判断中，会有绝大部分是错误的。能让读者“失算”，是一个作家写作的高明之处，也是衡量一篇小说艺术成就的标准之一。至于周耒在《悬崖上的爱》里和读者“玩”了什么把戏，这里就不必点明了，免得有泄露天机之嫌，还是让读者自己去发现吧。
现在说说为什么《悬崖上的爱》可以称为是一部展示和研究珍稀动物白头叶猴的科研专著吧。
书中大量的动物学科普，无论是收集资料面来的，还是作者自己的发现，都能准确生动地表现出作者想表现的旨意，万变不离其宗地围绕全书的主题。从地球35亿年前出现生物起，到现在每天灭绝十几种动物，作者列举了有根有据的、详细的科学数据，以此来证明人类活动对动物的生存和繁衍的极大伤害，对大自然生存环境的极大破坏，以此来呼吁人类不要再伤害动物。特别是对白头叶猴的保护行动，更是无所不尽其极地体现出科考的行为。先是观察猴群的生活环境与习性，再统计猴群数量和家庭单位，了解猴群之间的社会关系、伦理关系，猴王的新陈代谢规律，等等，内容丰富而多彩。在这些科考资料中，读者知道了青蛙被划破肚子时，会吞回内脏，三天后就又活蹦乱跳了；知道山鸡骨折时，会用泥巴和树枝给自己做“石膏模型”来固定折骨；知道天鹅终身只有一个伴侣，即使一方先行死去，另一方也不会另找新欢；知道新猴王为了母猴早发情而杀害哺乳中的幼猴的天性……当然，全书和科普性不仅限于这些奇闻异见，更重要的还在于对白头叶猴的研究与保护手段。主人公岳西从发现金子起，对它的关爱与拯救，每一个细节都向读者释放着科学信息。在一次惨烈的猴王争霸中，金子为保护父亲而受伤了，苏西把金子救了回来，从此，他们之间经历了抽骨髓血、放生、治病等故事，在这故事中，都包含着很高质量的科学研究。虽然达娃给金子喂丙醚酮、黛琳研制解药之类科学手段，是因为故事情节的需要而虚构出来的，但却也合乎情理和逻辑。当然，更重要的是，苏西从白头叶猴生存自然环境和猴群社会环境出发，通过收养的方式来保护哺乳中的幼猴不为新猴王杀害，到最后为它们组建新的家庭关系。这过程不仅应该在小说里作为故事而存在，更应当作为研究白头叶猴的重大课题引起社会关注和论证，从而在现实中推动白头叶猴的保护工作。至于岳西通过充分论证后，把整个白头叶猴的生活区域连成一片，建成国家级的白头叶猴自然保护区，已欣喜地在现实中得以实现了，这也充分说明作者的科学思维和现实中的科学行为有高度的一致，从而也有力地说明了《悬崖上的爱》确实不失为一本研究人类和白头叶猴如何相处的科学读本。
在这篇19万字的小说里，读者总会不由自主地惊叹于一个个情感难题上的处理，而处理这些难题，就是作者平时处世的自然流露。我们常说，有什么样的作者，就有什么样的作品。作者的思想格局大了，他的作品立意也就高了，作者的情怀如何，他的作品也就显露出相应的人情冷暖。这个问题上，岳西与金子的感情交往自不必说了，从她与身边人的情感世界里，同样完全能够感受到作者对情感处理的果断与温馨。
在《悬崖上的爱》里，虽然生活中不失残酷和复杂，但作者总能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来轻易地化解，使之在合乎常理之中以波澜不惊的方式收场。如方东升教授与黛琳师母的爱情、岳西与欧童的爱情，作者的处理举重若轻，由歇斯底里的对抗变成隐忍，到最后的解脱，既没有把爱抹杀，又以值得嘘吁的方式让读者欣然接受。而作者又是爱憎分明的，这在岳西和同学达娃的关系中有很好的注脚。达娃因侵犯岳西而失去了眼睛，开始岳西是以“扯平了”的心态来把这事压下了，就连后来方东升教授欲把3万美金当“补偿”来支助消失的达娃时，岳西还是愿意找到了达娃。如果事情只是这么收场也就算了，岳西与达娃的恩怨也许就会一笔勾销了，而在这个关节眼里，达娃告诉岳西是他喂金子“丙醚酮”的，岳西就彻底对把达娃从她的人际和感情中清零了，她的心里有大爱，但却容不得达娃这样的人。在村民捕猎金子且伤害岳西的情节里，作者同样把爱憎分明的性格进行了充分的诠释。本来，捕猎白头叶猴和伤害动物专家，是十分严重的犯罪行为，但看在村民良心未泯且生活贫困的现实上，岳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权限范围内免除了对围猎者的法律惩罚，并以私人的名义来帮助伤害她和金子的围猎者。诸如这些，就不难看出作者是一个既有大爱情怀的作家。
当然，无论全书怎么写，都离不开文学的本质，都在围绕作者对保护白头叶猴的关注来展开叙述。作者的深刻挖掘和用心，对于白头叶猴，对于世界上唯一有白头叶猴生活的广西崇左，无疑是一个幸运。确实，作者对白头叶猴的关注和保护呼声，并不止于这部书。完成这个长篇创作后，他一直不停地思考以什么方式来表达对白头叶猴的爱护。文学手段已有了，该用另一种方式来宣扬他的保护与热爱了，于是，作者创作了话剧《思凡》。这个奇异美妙的话剧，将与《悬崖上的爱》这部长篇小说珠联璧合，成为保护白头叶猴的“双璧”，成为白头叶猴的福音，从而体现出作者对白头叶猴、对大自然的大爱。
作者简介：
来去，本名黄忠发，壮族，广西巴马县人，现在广东佛山市打工，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佛山市作协文学院副院长。在《四川文学》《南方文学》《佛山文艺》等报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多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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