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穿越历史的苍茫——读苍耳散文集《内心的斑马》

安庆日报 2018-06-09 10:48 大字

文字,既可以记录闪光的思想,也可以回顾久远的历史。近日,读苍耳先生的散文集《内心的斑马》,其间有不少回望安庆历史的篇章,读之如同在作者的引领下,漫步于宜城古老的历史长廊,时而感慨,时而沉思,身心也仿佛浸润在古皖城的文化深潭之中。

书的开篇就是探访邓石如故居的散文《访问逝者》。第一句便紧紧抓住了读者的心:“我相信你的数世老宅是有神灵保佑的。”文中翩翩起舞的鹤影更是如一条若隐若现的红线,牵系着邓石如一生的悲欢沉浮和邓氏家族的命运。民间传说邓石如身材高大,胸前飘一绺长长的美髯,性格耿介,落落大方,无所合,无款曲,无媚骨,无俗气。那双鹤恰如邓公高洁风骨的化身。而结尾处,作者所听到的那一声鹤唳,犹如邓公的长啸声,深深打动着读者的心。在文中我读到的邓公超然尘外的仙风道骨,又何尝不是当今我们不愿流于世俗的君子之风?正因为有相似的精神追求与品格操守,所以虽然隔着数百年的时空距离,我们依然能感受邓公那超然尘外的精神追求与品格操守,正穿越苍茫时空,与我们的内心一起共鸣。

《英王府内外》气势雄浑,厚重隽永,读来让人震撼。作者一开篇就说:“我相信存在着一种叫做历史幽灵的东西。”随后,他带领读者在任家坡菜市里的英王府故居和太平天国期间涂满彩画的英王府之间来回穿行,越过字里行间,我宛如看到一个长发披散、骑着白马英勇厮杀的英王,那么刚毅,那么威武,那么孤独,又那么悲壮。英王最终倒下了,倒在了血泊里,倒在了曾国藩的阴谋下,倒在了再也回不了家园的征程中。英王府的墙壁上那些充满理想狂热的彩画被曾国藩下令清除干净,可即便涂了厚厚六层的白垩土,也掩盖不了历史曾经留下的痕迹,英王府的名字仍然镌刻在历史的墙壁上,仍然长留在人们的记忆里。读苍耳先生的这篇佳作,我仿佛触碰到了历史深处的沧桑与悲凉,就像文中所说的:“历史止不住英王的血喷向彩画下面那苦难的大地,但英王的血也是贫瘠的,无法滋润那个更加贫瘠的年代。”其实,英王身上那种高傲不羁、血性刚强的品质正是民族精神的一种体现,“虽千万人吾往矣”,也因此,英王成为我们心目中一位中国古典时代的农民英雄。

《桐枞之间》是一篇追溯桐城枞阳历史文化的文字。跟随作者的脚步,我一路探访了美学大师朱光潜故里、桐城派宗师刘大櫆故居,感受桐枞古地深厚的文化底蕴。刘大櫆之父告诫儿子不必汲汲于考状元,去探求自性之物,即便它在“苍烟、白露、圊秽之中”,仍可视为“缥碧”。一席话既道出了其书斋“缥碧轩”的来历,更阐述了人生的真谛。也让我从中领悟到,所有的文化背后都有其深厚的历史与人文渊源,乡土、家风、秉性、气质,这些融合在一起,才铸成桐城文人的品质与桐城派文化的风骨。相信生活于皖山皖水的苍耳先生,骨子里也同样浸润着桐城派文化的血脉精髓,同样保留着一份内心的洁净。

文集中还有一篇作者花了数十页笔墨书写的《山苍苍兮水茫茫,木叶落兮陨霜--乌以风小记》,讲述的是乌以风老人历经艰难困苦撰写《天柱山志》的故事。乌老一生坎坷,曾被错打成右派并入狱,但他始终不改其志,投身教育,收拾埋葬抗日将士遗骸,出狱后重写山志,他的一生坎坷、清贫,却又坦荡、清明。他就像一只诡秘的风吹不死的乌鸟,盘旋在天柱绝顶。我想苍耳先生花如此多的笔墨书写这位老者,除了感佩于其高风亮节,想为他以笔立传,更是因为他在乌以风身上也看到了许多人的影子,并呼唤着我们这个时代能有更多像乌以风老人那样淡泊名利、不愿媚俗取巧,执着于所追求的理想的人。

《双城苍茫》则是一篇构思新颖、手法独特的书写安庆历史人文的美文。苍耳先生将古安庆称作郁达夫笔下的A城,将今天的安庆称作皖城,他的笔墨在A城和皖城之间穿梭自如,忽而是质夫心中的A城,忽而是苍子眼中的皖城。我紧随其后,从北门到巷口,从码头到西门,从民国穿越到今天。曾经的A城是皖城的前生前世,如今的皖城有A城的历史印痕,历史与现实交织成苍茫一片,正如作者在文末发问的:“那么,所有的裂缝加起来的总和,是不是等于将皖城和A城分离又黏合的那种虚无之力?”

读过全书,让我在欣赏苍耳先生的文字与思想之美的同时,犹如走过了一条幽深的安庆历史长廊,领略了安庆数百年的风云变幻与历史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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