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走 枞 川
□吴信原
钱桥的桥
回程的时候,谁说去看看桥。可是,还有别的任务,时间紧张,就算了。我特别想看到一座和这地名有点相符的桥。浅浅清澈的河水,横跨一支石质拱桥。桥身整体造型简瘦,略沾两宋时代审美风格,有些残损斑驳。河水里飘摇绿藻,几尾游鱼。农妇在岸边捣衣洗菜,桥面上耕牛脚步轻抬重落,发出清脆声响。桥的两端是整片紫云英盛开的农田。我喜欢薄暮时分,远远地凝睇一座孤独的桥被夜色慢慢吞噬。
不知道为什么想像的是石桥,是拱桥。它应该不是赵州桥那种名声在外的显赫,大概就像邻镇义津古渡口那种石条搭就的便民桥吧。小家碧玉式的含蓄内敛,藏在深闺无人识,璞玉般的朴素,不张扬。我遗憾错过的小桥,是江南雨丝里的纤瘦模样,是水墨晕染的惦念。后来再回想,觉得他们可能谈到的就是义津老桥。那样,钱桥的桥。
姚园
可以肯定,这是姚姓人家聚居的地方,名叫姚园,寡淡而有诗意。村头是桐城派三祖之一的姚鼐资料陈列馆。进去走马观花看了看,墙上是这位文学宗师的成就文字介绍,以及人物画像,以及姚氏家族谱系图示。对老桐城派,虽同为梓里,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缺乏那种血脉相连的感情,受不了展厅里新刷的油漆味道,我稍稍浏览一下,就撤了出来。
外面空气清新得多,一幅美丽乡村的画卷渐次打开。有新建的休闲广场,零散布置着一组健身器材。沿路的柔柔草坪,亭台楼阁里藏着农家书屋,加上春风拂柳,蜂蝶戏花,景致宛如城市里的公园。临近中午,前边一台挖掘机还在施工。我们上前问在搞什么,一位精壮黝黑的汉子说,在平整土地,种植桃花。他一头擦拭汗津津的脸,一头漾开笑容回答。我想,在他心里,明天充满美好和希望,一定是百亩桃花灿灿地盛开。
村里墙壁刷着彩画,同行的莲子和孔子画像合影,孔子大红大绿的,一点都不是心里预设的样子,但是又认同是孔子。挺怪异的,但谁见过本尊,像与不像没得由头。后来,莲子的空间,这张合影也居然谐调,毫无违和之感。我也用手机拍下一棵花朵灼灼的花树,镇政府里面的垂柳,“西花园”大石刻。
瑞集麒麟
真正惊吓到我的,是刘忠校长小学外围墙上的水彩画。朱光潜、慈云桂、陆大道都是麒麟镇人,当然还远不止这些,还有一长串令人振奋的名单。以一个小小集镇,走出许多震烁史册的伟人,确实异常罕见,又蔚为壮观。
同样搞美丽乡村建设,麒麟也别具一格,有点像铜陵的犁桥,大气而富含底蕴,山水开阔。瑞集麒麟,是因为麒麟古集市悠长的历史,物产凤眸而又人文荟萃。坐落于麒麟镇境内的岱鳌山,山峰连翠,山势雄奇。山上怪石造型独特,并附丽诸多栩栩如生的故事,令人心向往之。可惜因为行程安排,并没有登上岱鳌山,目睹她绰约风姿。关于岱鳌山,当地散布着多如星辰的传说,倘若有心人收集起来,必为民俗文化瑰宝。有的地方,来过了,一定还会再来,何况这样美丽的麒麟?
吴汝纶故居
吴汝纶故居早已坍塌,片瓦不存。地面仅仅几块青石,只有一棵大枫树,日夜守望着这片故土。吴氏亦为桐城文派余脉中的翘楚人物,年轻时出入官胄之家,游学海内外,著述等身。
听边上老人讲,吴家老宅非常气派,三进三出,大门楼子盖南乡。过去有袁世凯赐的牌匾,还有其他官府赏赐的匾额,现在都不在了。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老年人的记忆是否准确。但现在原址确实破败不堪,令人叹惋。
前几天,大通镇文化名人吴华先生说,早就听说枞阳文化名人多,过去一看,却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确实是枞阳文化遗存的缺憾。东边的左光斗故居,也是除几块青石板外,空空如也。黄镇老家,一个大门楼,也是快要倒塌的光景。我期盼,现在的管理机构要踏踏实实的做起来。欣闻恢复文化名人故居的原貌建设,正在梳理复建之中,是要为子孙后代留下文化记忆。一个小小地县邑,钟灵琉秀,涌现如此众多的文化名宿,何其幸焉?
春天,不分行
春天到处生机勃勃,璀璨的油菜花像为枞川大地熨帖上金箔。古老的文化记忆像黑白默片,无声地叙述辉煌的历史。现代的美丽乡村建设更像明快的彩色电影,节奏畅快,鲜明生动地演绎当下的生活。然后将其化为鲜活的分行诗句。
我却最想在萧瑟荒凉的背景中,白雪连天或者芒花飞扬,靠近古旧而厚重的桐城文派耆宿,虔诚地膜拜与聆听。将所有的教益凝结成不分行的文章。
过去与现在交织着,恍然虚幻中的真实,或者现实中的迷幻。如同钱桥的桥,在虚拟与真实之间,连接此岸与彼岸。多么美丽的枞阳土地啊,风物犹存,风华依旧,让我永远难以割舍,难能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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