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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的中法文化“摆渡人”

桂林晚报 2017-12-11 15:00 大字

金龙格(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访著名翻译家金龙格

■记者沈青

■金龙格简介

金龙格,1966年出生,安徽太湖县人,现居桂林。桂林旅游学院教授,法国文学译者与研究者,曾任漓江出版社副总编辑。2016年1月首次将法国著名作家塞利纳的重要作品《死缓》翻译成中文出版,该书出版后入选南方都市报“南都好书榜”(第1季),百道好书榜(第1季)、中国出版传媒商报“2016年度影响力图书推展”(第1季)、2016年豆瓣网最值得期待图书top10,以及2016年深圳读书月“年度十大好书”之“百强书单”和“50本复选书目”。共出版译作300多万字。主要译作有《英格丽·卡文》(法国2000年龚古尔奖获奖作品),《在我母亲家的三天》(2005年龚古尔奖获奖作品),《飙车》(200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勒克莱齐奥的作品)、《青春咖啡馆》、《一部法国小说》、《我希望有人在什么地方等我》等。

漓江畔的桂林,涌现了许多有成就的文学艺术家。金龙格选择的是一条低调近乎孤独的文学之路,那就是文学作品翻译。人们很容易记住外国著名作家的名字,却常常忽略搭起时空桥梁的译者。金龙格说,翻译或许是文学世界中最难的事,每翻译一本书都像是翻越一座大山,都要从山脚开始爬起。有的时候山太险峻,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每前进一步都是那么艰难,那时就想打退堂鼓了,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放弃过一本书。

而在法语翻译界,金龙格在近两年迎来了爆发。他多次荣获法国文化部文学翻译奖金,在2016年1月首次将法国著名作家塞利纳的重要作品《死缓》翻译成中文出版,在业界引起了巨大反响。今年,这位中法文化的“摆渡人”希望带着桂林本土作家的好作品到欧洲去,为桂林文化打开另一扇窗户。

访谈

译者要捕捉作家文字背后的细微情感

记者:您在2016年首次将法国著名作家塞利纳的重要作品《死缓》翻译成中文出版,该书在业界相当具有分量。今年,您正在忙于哪些作品呢?

金龙格:今年是我的译作大获丰收的一年,《青春咖啡馆》《夜的草》《凄凉别墅》这三部2014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了非常漂亮的新版精装本,《死缓》《飙车》《伊甸园影院》的新版本也将分别由漓江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和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新译的2014年龚古尔获奖作品《不哭》日前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近期还准备去法国阿尔勒国际文学翻译学院完成塞利纳的另一个重要长篇《一座城堡到另一座城堡》的翻译,这部作品被誉为塞利纳的“另一部《茫茫黑夜漫游》”,曾入选法国“理想藏书·最佳回忆录作品”,著名作家昆德拉对这部作品评价甚高,他在《相遇》中写过:“许多与塞利纳同代的大作家也都有过死亡、战争、恐怖、酷刑、流放的经历……而他是唯一发声诉说这种极其特殊经历的人,在这种经历中人被完全剥夺了生命的排场。”

记者:与其他知名的文学工作者相比,翻译工作可以说是一项默默无闻且难度颇大的低调工作,您是怎么喜欢上翻译文学作品,直至后来取得了这么多成就呢?

金龙格:有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我们国内的很多作家都受到了世界文学的影响。世界文学实际上就是翻译文学,很多著名作家都表现出对翻译家的崇敬之情,就像中国作协主席铁凝说的:“没有翻译家的智慧,千千万万像我这样的读者,我们就好像世界文学璀璨星空下的盲人。”实际上,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翻译文学已经成了中国文学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译者默默无闻又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文学翻译不是教出来的,而是带出来的,就像师傅带徒弟一样。我喜欢上文学翻译,那真得感谢读大学时多位老师无私的提携,在老师的指导下,第一篇译作发表了,然后第一部译作出版了,会有一点小小的成就感,会有一点小稿酬改善家庭生活,会促使你把这条路走下去,走着走着就喜欢这件事了。再加上本人是一个“善感”之人,特别是能够捕捉到作家文字背后的细微情感并把它们忠实地传达出来,这是一个做译者的禀赋。有些人可能天生就是做我这样的“文化摆渡人”。

中法文化有天然共鸣

记者:作为一个法国文学的翻译家,不仅要对法国作家知悉,同时也要准确把握中法两国文化的差异。您觉得法国的文学作品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吸引中国读者的又是什么呢?

金龙格:法国文化或者说文学作品最吸引人的地方,可能是它们的标新立异吧。对于写作者来说,可以从法国文学中学习到许多非常新颖的表现手法,而普通读者则可以领略浪漫的异国风情,了解那个六边形国家的风土人情。中法两国有文化差异,但也有许多共性,中法两国都是文化大国,都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都为推动人类文明的进步做出过杰出的贡献,都有着深厚的文化积淀,都钦慕和欣赏对方的文化,都能对对方的文化产生认同和共鸣。法国文化和中国文化有着某种天然的相似性,正如国学大师辜鸿铭所说:“中国文化和法国文化是世界上唯一最相似的一对,它们共有的高尚因为源于贵族精神而得以俯瞰其他诸文化”。有人甚至认为法国就是“欧洲的中国”,两个国家在文学、艺术、语言、精神传统、文化传承、文化气质甚至饮食文化都有共通的地方,也许正是因为这些因素,法国文学在中国的读者心目中一直有着特殊的地位。

记者:翻译是再创作,再创作的过程有很多困难,但您能从中找到自己的乐趣,有什么诀窍?

金龙格:我曾经翻译一本叫《英格丽·卡文》的书,这本书涉及到文学、音乐、电影等多方面的知识,还夹杂着许多德文、英文和意大利文,它既不像小说又不是传记,叙述和故事像一个个碎片,很不连贯。这部20万字的书耗费了我一年多的时间,所作的注释就有290多个。需要注释的基本上是各类人物,这些人有一定的知名度,但又不是那种大人物,就是问普通的法国人,他们也未必知道,大百科上也是查不出来的。翻译过程非常痛苦,但译完后再回头来看这本书,有一种“站在世界屋脊上”的感觉。

带着桂林文学到法国去

记者:桂林是您的第二故乡,您对桂林的感觉如何?桂林深厚的文化魅力能不能吸引世界更多的关注呢?

金龙格:我曾经说过我最喜欢的两个地方是桂林和巴黎,我翻译的很多书在译后记里都会写上“某年某月于桂林漓江畔”,足见我对桂林的感情以及桂林在我心中的地位。我最喜欢的是桂林的开放与包容,还有闲适的漫不经意的生活。

桂林文化在抗战时期有过辉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漓江出版社也创造过外国文学出版的辉煌,吸引了一大批作家、翻译家来到桂林,连瑞典著名诗人、小说家、文学史家、瑞典学院院士、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主席谢尔·埃斯普马克1987年春天都到过当时还在铁西小区的、周围满是鱼塘的漓江出版社,而且是自己亲自找上门的。

记者:现在桂林正在实施“寻找文化的力量,挖掘文化的价值”战略,您是否也有机会利用您的专业知识来帮助桂林文化发展,甚至走出国门呢?

金龙格:文化的发展要靠文化人来做,桂林也许可以参照法国政府的文化政策。在法国,翻译家和作家享受同样的待遇,作家能申请到的各类创作津贴翻译家同样有资格申请,不只是国家层面的扶持,而且每个地区每个省都有自己相应的扶持政策,我今年已经是第六次获得法国文化部国家图书中心的奖译金了。另外法国那边的阿尔勒有个国际文学翻译学院可以享受免费住宿,有这些激励的政策,你自然就能坚持下去,即使文学翻译是世界上最难的事———也许真正做过文学翻译的人,才能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其中的难。

此外,还要多多培育本土作家,加大对文学艺术创作(包括文学翻译)的扶持力度。另外还可以采取“请进来”的政策,多请一些国内、国际上的知名作家到访交流,因为文化需要交流才能发展。近期,我会利用去法国的机会带上两位桂林作家的作品,向那边的汉学家推荐,希望能在那边翻译出版,一本是沙地黑米女士的《彩云追》,一本是沈伟东先生的《漓江边》,他们都是对桂林怀有深挚感情的作家,也是我喜欢的本土作家。希望桂林本土作家的作品早日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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