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畈班社:大山深处曲声悠扬本报记者毕璀本报通讯员王阵
“俺好比放风筝断了金线,俺好比浅水龙围困沙滩,俺好比中秋月被云遮掩,俺好比井内哈喇把身翻……”经过村口的一棵千年银杏树,记者的耳边传来了一阵阵节奏鲜明、曲调悠扬、声韵爽朗的老调子。午时刚过,潜山县五庙乡程冲村的许家畈班社已经鸣锣鼓响,老戏本《四郎探母》正在老祠堂上演。
记者悄然走进了祠堂口聚精会神听戏的人群中。兴许是村子里的午饭晚,兴许是农事太忙,不少村民手里还端着扒完饭的碗筷。看到眼前表演者一阵顺溜的手脚功夫,听到演员们一长串感人戏词时,村民们毫不犹豫地鼓起了掌,“打得好!”“唱得好!”
再看简易的祠堂舞台上,“萧公主”和“杨四郎”正在一桌两椅前精彩对戏,虽没有华丽的着装,但表演者一转手、一投足,处处显风姿,传情达意。坐在祠堂两边的,有敲锣打鼓拉胡琴的四五个演员,十几分钟下来,他们没看戏本,却能熟练自如地配乐。
演员们虽然带着泥土草香,唱词也颇带方言味道,但不得不说,确实唱出了古老京剧的神韵。作为京剧“母腹”艺术潜山弹腔为数不多的传承者,这个深藏在大山坳里的许家畈班社不仅重组班底、复排戏本,而且还能将弹腔唱得这么掷地有声,确实让人震撼。
“公主此时的表情不对,从上段开始重来一遍。”正在拉京胡的许承应突然说。作为班社第六代社长,他既是配乐者,也是这出戏的总导演。
潜山弹腔被列入省级非遗之后,作为仅有的传承班社,许家畈班社计划复排9本大戏,已经完成4本,正在排的有2本,还剩3本。从去年冬月开始,班社开始复排《四郎探母》,每天下午四个小时排练,雷打不动。
“既然叔叔(指许开学,潜山弹腔省级传承人)把我领进了门,我就要像他一样负责,把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传下去。”许承应说。
作为土生土长的许家畈人,许承应从小就受到潜山弹腔的熏染,其所在的家族几乎人人都能唱能演,最兴旺时,家族曾传唱50多本戏。许承应自己则17岁就开始自己搭台自己演,《郭子仪上寿》《徐庶荐诸葛》等都是他钟爱的戏本,在十里八乡也颇有名气。只是随着外出务工潮涌进山村,许承应也跟着村民一起外出,唱戏成了他尘封的记忆。
“重新唱戏,真是受了叔叔的影响。”许承应回忆说,“叔叔是个真爱弹腔的人,这么多年一直在坚守,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组建班社,到处求人唱戏。每次过年,外出务工的青壮年回来了,叔叔就挨个跑,要我们陪他唱戏,与其说是陪唱,不如说是提醒我们不要忘了本。”
尤其触动许承应的是,2009年许开学突然中风,落下偏瘫,说话、走路、吃饭都很困难。
“即便是那样,叔叔还是热度不减,一心只想着弹腔。”许承应回忆说,“一边做身体康复一边整理剧本,一只手一笔一笔地勾画,实在不行嘴巴帮忙。无论多晚,他都要拄着拐杖来我家,劝我把班子带起来,把弹腔再拾掇起来。”
虽然犹豫,但许承应实在不忍心辜负这么一位爱弹腔爱到骨子里的老人,于是便答应了接许老的班。同年,潜山县举办国庆演出,39岁的许承应不负所望登上舞台,将弹腔再次送入大众视野。
传承并非易事,喜忧参半。原定今年3月份班社要向群众公演复排的两出戏《四郎探母》和《渭水河》,今年正月刚过,许承应就开始整宿睡不着觉。他向记者说出了一连串的苦恼:
“弹腔要求很高,很多高拔调、高音域,很难唱。有时候,演员开口调子唱错了,可能一下午都唱不下去了”;
“戏词太讲究规整,又不能灵活改动,读书不多的村民演员很难记全词”;
“村里会唱弹腔段子的人很多,但懂戏谱的人却很少,快、慢、长、短节奏全靠传统的死记硬背,掉链子的人很多”;
“二胡、京胡、琵琶号称弹腔配乐三大件,但如今班社没有弹琵琶的人,没能完整地传承弹腔……”
好在,班社一直有许老的指导,几本大戏也出了成果,班社也由10人发展为25人。“好班社每位成员都很认真,仅凭这一点就让我很欣慰,这就是我坚持下去的理由。” 许承应笑着说,“也许是受了叔叔的影响,这辈子就专注于一件事,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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