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桥头的记忆
桥老了,老在清波暖流的岁月深处。我再次走近它时,时隔已有二十多年。二十年后的今天,它依旧立在那里,肩扛疾驰而过的车轮,背驮漫步者悠闲的步履。只是桥洞已被堵死了,早年从桥下穿行而过的小路到此也被截断,像一个人伸展不出的记忆。
桥是拱桥,离我当年的学校很近。出校门向左,是一条狭长而繁华的老街,老街的尽头,便是这座桥。桥横在江堤上,为了一条通往江边的小径曲背躬身,方便着老街的人们通行。那个时候,我们常常三五成群地从此经过,然后坐上轮渡,到对面的安庆去玩,毕竟,这边只是一个小小集镇。
在我印象里,桥头是热闹的,那里有集市,人声嘈杂,车辆横行。除了粗放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外,一些食品的香味还弥漫在空气中,引诱着我们饥饿的胃。记得一个周末的中午,我从安庆回来经过桥洞时,正被几个女同学拦住,她们说邮递员为我送来了一张十元的稿费单,要我请客。看旁边有一家特色包子店,我说,就请你们吃包子吧!她们很是高兴,当即,叽叽喳喳地走进了店里,围着一张方形的小桌坐下。我为每人点了一份小笼包,付钱之际,请客的理由受到了老板娘关注。也许,在她眼里,一个近似“迂腐”的中专生,不可能写诗发表,但事实已超出她的料想。过了几天,我再次从桥头经过时,老板娘热情地招呼着我,邀我进店。那时,我才知道,老板娘也是诗歌爱好者,她写了很多新诗,并且封存起来,直到结识我,她才将它们打开,一一呈现给我看,仿佛只有我能读懂她的诗,也只有写诗的人才能读懂她的人生。在某种程度上,她的诗歌质量高出我写作的水平,与其说是叫我给她看看,还不如说我是借此在欣赏,在观一个三十多岁女人的情感人生。她冲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枷锁,毅然与一个一见钟情的男人私奔,来到江南这座小镇,过着以卖早点为生的日子。离开家时,她没丢下曾经的诗歌手稿。
那年冬天的风极凄厉,一不小心吹落了她脸上的泪滴。在现实生活的浪潮里,她与桥相互默默对视,桥上的车辆,桥下的过客,都是她看不厌的风景,包括不远处江上来回穿梭的渡船。也就是自那以后,我们成了较好的朋友。在她经营的包子店里,利用周末时间,我为她打过下手,帮她一起和和面粉。记得有一次,我也曾在蒸笼前,给她卖过一天的包子,尴尬的是,那一次,我竟然得罪了我们的班花。
班花听说我在那里做包子,那天,她特意和几个女同学一道,前来买包子吃。穷学生的心理,我是知道的,但老板娘作为经商之人,她会免单吗?在装不过去的糊涂面前,我无奈地收下了她们的钱,但她们毫不理会我的这种无奈,只是接过包子,转身就走了。日后,我作再多的解释,于班花,如耳际之风,就连毕业分手之时,她为此都没有正视过我一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当我再次来到这个桥头目视一切的时候,早年的往事又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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