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远的“稻草人”之歌 □ 潘军

安庆晚报 2019-02-15 10:00 大字

我回安庆后,常有访客来“泊心堂”茶叙,旧雨新朋接踵而至。这其中便有一位诗人叫包明强。因是初见,他显得有些腼腆和拘谨。这次相识的中间人是朱移山——他所在的出版社正计划出版包明强的第一本诗集,用意也就明显——请我作序。我自觉不是诗人,平素也很少读诗,这事于我就有些勉强了,所以婉拒。但是,后来闲聊中,包明强谈到了他的一些经历,与我很相似,而且,我认定他是一个孝子——这我是需要高看一眼的。于是,我说:“先看看你的诗吧。”

立秋后的某一日,包明强给我传来了他近些年的一些诗歌作品。我读了,感到很意外。都说文如其人,但包明强的诗,却比他的人洒脱——

经过秋雨一夜的洗涤

一片落叶没有浮尘

没有悔意,摆脱的俗气

在秋分节气里,素面朝天

鸟的惊飞是否在暗示什么

下一次轮回,继续做一片香叶

还是做春天的鸟鸣

秋雨穿过虚空,打湿了落叶的魂魄

——《秋雨》

再如——

命里缺水,月光成河

有舟,在梦和梦的边缘泅浮

在和风细雨涟漪中打漂

记忆随安逸的波纹,散去

渐行渐远

无法穿越自我的水域

就像被霜露打湿翅膀

只能低飞浅吟或伫立仰望

——《虚无》

包明强很勤奋,他的创作完全是业余的,却有很好的收成。作为孝子仁父,他肩上有很重的责任。从这些诗歌中,我看到的是另一个包明强,那是一个年轻矫健的身影,如同他自己描述的那样:不修边幅地站在旷野里,在阳光下张开双臂,去拥抱天空与大地。但包明强歌颂的是孤立田间的“稻草人”,于是我便从这些表面的天真烂漫里,洞见了一份忧郁。

这忧郁,属于他,也属于我。

我只是推测,当初在北京求学的包明强,便是“稻草人”的前世,而现在地上的投影,又成为“稻草人”的今生。我自信地认为,从前的他应该没有脱离我的想象。

记得2000年的时候,国内十家报刊在北京联合举办我的作品研讨会。著名诗人牛汉第一个发言,第一句话便是:“我一直认为潘军是一个诗人,他的《重瞳》分明就是一首诗”。这让我很是惊讶,但又隐约地感到,牛先生或许是看到了我的“前世今生”。现在读包明强的诗,便让我相信了,诗人,其实是作为一种人的高贵气质而存在的。

有次喝茶,我对包明强提出了两点要求。其一,不要迷恋发表,有些诗歌暂时不能发表或许不是坏事;其二,不要应景。

诗歌这种形式,是诗人发自内心的感慨与思考,是对汉语写作最高的锻炼,需要气力,更需要责任。正如他的一首诗所言——

已经没有退路

这是四月最后一个夜晚

交出骨头还是灵魂

该做最后的决策了

这夜没有星星,没有月亮

昏暗的灯光打在雨

直不起身的脊背上

我关紧门窗

就是把风雨关在户外

——《四月最后一个夜晚》

如今的包明强依然保持着旺盛的创作欲,难能可贵。他的夫人则用心于书画,琴瑟和鸣。包明强的日子过得不错,我想,除了他要感谢身边的亲人,更应该感谢创作,感谢诗歌。自从诗歌注入他生命中的那一刻起,也就意味着,在他的心头点亮了一盏灯,他无惧苍茫的黑夜。他会借助内心的光,去照亮属于他的现实,让“稻草人”永远笑傲江湖。

是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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