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感共鸣中激扬英雄气概 读贺贵成的长篇小说《涌动的羊湖》
□ 周丽
长篇小说《涌动的羊湖》是军旅作家贺贵成继《守四方》《雪域高原》之后，耗时3年创作出的又一部力作，为他的“高原军旅三部曲”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作为安徽文艺出版的责任编辑，在四五年时间里，我有幸担任“高原军旅三部曲”的编辑工作。
可以说，皇皇110多万字的“高原军旅三部曲”，读来让人心潮澎湃，荡气回肠，感慨万端。用我在《守四方》读后感里的话说：“读完作家贺贵成用满腔的激情、满腔的挚爱、满腔的热血创作反映高原军旅生活的长篇小说，让我的心灵一次又一次受到震撼，让我的情感一次又一次受到冲击，心中不禁升腾起一种深深的感动，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滚烫的热泪，为作品中人物的欢乐而欢乐，为他们的痛苦而痛苦。”“高原军旅三部曲”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高唱时代主旋律，歌颂真善美，传播正能量；集中展现高原官兵的爱国情怀，坚毅执着的战斗姿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以及一往无前的奉献精神。
被列为今年向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5周年献礼作品的长篇小说《涌动的羊湖》，以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武警水电部队在被称为地球“第三极”的青藏高原建设西藏羊湖电站工程为背景，描述了3000多名官兵在世界海拔最高、中国水头最高、引水隧洞最长、施工难度最大，系国家“八五”计划期间援藏重点工程的抽水蓄能电站建设中，笑傲雪域高原，挑战生命极限，克服恶劣的自然环境，穿越甘巴拉山胸腹，在世界屋脊的“生命禁区”展开了历时8年的大会战，创造了西藏重点宣传“五种精神”之一的“团结协作、顽强拼搏、无私奉献、科学进取”的“羊湖精神”，同时发扬“老西藏精神”，谱写了一曲气壮山河的英雄赞歌。
中国当代军旅文学有着塑造英雄形象、建构英雄话语、弘扬英雄精神的光荣传统。进入新时代，英雄叙事既要守正，亦要创新，贺贵成在这方面做出了有益的尝试。英雄叙事就是要守住这个“正”字，理直气壮地扎牢自己的根，旗帜鲜明地张扬自己的魂。为培养新时代合格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培根铸魂，为担当复兴大任的青年一代筑牢信仰之基，补足精神之“钙”。
艺术的魅力在于以情动人。创作建设工程的作品难度是很大的，弄不好就陷入“见物不见人”的怪圈，很难引起读者的兴趣。而45万多字的《涌动的羊湖》跳出了这个“怪圈”，它生动描绘了水电官兵建设羊湖电站工程的历史画卷，着力刻画了一批艰苦奋斗、不怕牺牲、赤诚奉献，以坚强、无畏、勇敢创造人间奇迹的中国军人的鲜活形象。《涌动的羊湖》是一曲高原军人英雄群体的赞歌，参加羊湖电站建设工程的官兵就达3000多人，但作品只重点写了二三十个官兵的英雄群体，特别是写出了个性的鲜明、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
这部作品的高明之处在于它既写了羊湖电站建设工程的大背景，写了工程所面临的种种困难，人力、物力、自然环境等等，但又没有被这些一个又一个的事件所缠绕，没有写建设工程事无巨细的全过程，而是只写了最能表现平凡铸就伟大的军人英雄形象的事迹，特别写了在工程建设中的友情、亲情、爱情，一个“情”字贯穿始终。个人情感命运就像一串串微弱而又顽强的音符，穿行于电站建设工程中，成为整部作品中不可或缺的和声。人性之爱、战友之情、纯洁爱恋，对国家和民族的牺牲与奉献……这些中国人独特的思想、情感、审美，构成了小说的主基调，在情感共鸣中激扬英雄气概，使作品散发着隽永的美、永恒的情、浩荡的气，具有很强的感染力。
讲好英雄故事，弘扬英雄精神，重点在“讲”，难点在“讲好”，关键是“弘扬”。为了弘扬“羊湖精神”，早已成果丰硕的知名军旅作家贺贵成，依然如闻风在呼啸军号响，精神抖擞地承担起这一创作重任。他敢于受命啃这样的硬骨头，这是相当有胆魄有信心有责任感的表现。文学创作道行颇深的贺贵成怀着对高原军人最真挚的感情，克服新冠疫情带来的种种困难，风尘仆仆、鞍马劳顿地深入采访调查，多方搜集素材，潜心构思，经过八易其稿殚精竭虑的创作，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精心打磨，才有了这部优秀的、有着独特思想锋芒和鲜明艺术风格的长篇小说《涌动的羊湖》。文学创作没有捷径可走，只能靠作者的心血琢之磨之，才能玉汝于成。整部小说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故弄玄虚的噱头，但它情节生动、情感真挚、故事感人，充满科学和奋斗精神，官兵们平凡而伟大的英雄业绩，默默无闻却又常常是惊天动地的牺牲奉献，总令我们感慨备至而又唏嘘不已。作品通过主题内蕴、人物塑造、情感建构、意境营造等手法，用生动的文学语言和光彩夺目的艺术形象，显示出现实主义、浪漫主义、英雄主义的鲜明品格，表达了深沉而厚重的民族情感，写出了厚重且深邃的中国水电铁军的英雄史诗。
典型的人物形象是文学的灵魂。从大大小小的人物故事的步步演进中，作家都有密缝细织的独特表达。作品把国与家、生与死等话题渗透其间，更把爱国主义镶嵌在精神坐标里，共同演绎出动人心魄的电站工程建设的交响曲。每每读到主人公石方竹虽然疾病缠身却以身作则，带领官兵们奋战在一线，并让在华西医科大学毕业的女儿裴婧也上高原，当了一名军医；连长月玉成放下家中年迈的母亲和妻儿毅然来到羊湖电站建设工地；张顺、苏明、吴忠海、杨成钢、刘富盛5名官兵为了羊湖电站工程建设献出了年轻而宝贵的生命时，我们为这些有血有肉的英雄人物形象感动不已，泪流满面。还有潘登、许林海、李晓明、宁林、高祥、李婷、鞠燕等一系列平凡人物，个个栩栩如生，都有情感、有爱恨、有梦想，都有内心的温存和忧伤。故事有根，人物有事，事出有因，这种个性化的细腻写作风格，自然而然地让读者体味到人间真情和真谛，感受到世间大爱，情不自禁为他们的生命故事而动容。作者怀着深深的敬意和颇为冷静的态度，刺破生活的表层直达人物情感的深处，揭示和描绘人物经历的生活与情感的苦痛，以及他们做出的无悔无怨的牺牲和奉献。当这些情感像热泉涌流而出时，是那样震撼我们的心灵，使我们情不自禁而又感同身受地去体察和咀嚼那种甜酸苦辣杂陈的滋味。作品使我们认识到，建设羊湖电站的军人虽然与高原大山荒野相伴，但他们的性格并非粗砺不堪和狂放不羁，相反他们的情感是细腻丰富、内敛隐忍的。他们以巨大的意志力，把种种伤痛坚强地吞下，用青春和生命来书写军旅人生的悲壮和辉煌，来证明军人应该是怎样的一种具有铁质的人群。这群有血有肉的军人，在风雪中锻造着自己的钢铁意志，把军人的形象、情感和精神大写在雪域高原，使我们感到由衷的敬佩。这部作品思想性、文学性、故事性、可读性强，写出了英雄的光辉故事，也写出了英雄精神的传承故事，让英雄人物和他们的精神品格在文学叙述中真正活了起来。只有塑造出立得住、留得下的典型人物，作品才能有足够的吸引力、感染力和生命力。透过这部阳刚大气、气势磅礴的《涌动的羊湖》，我们不仅深深地触摸到羊湖电站建设工程的始末，更聆听忠诚与信仰共鸣的激昂旋律。
为英雄立传，为民族立心。致敬英雄，致敬作者！2019年8月《守四方》在全国发行时，我写过一篇读后感《用热血谱写高原军人的“大风歌” ——读贺贵成长篇小说〈守四方〉有感》，刊于2019年第3期《中外文艺》（大型季刊），文末对作者有一番勉励的话：“文学是一座高峰，攀登没有止境。我们有理由对贺贵成的下一部作品充满期待、充满希望!”他确实没有辜负我们的热切希望，又捧出了让人感动不已、潸然泪下的《涌动的羊湖》。今天，我们还是有理由相信，以他的才华、见识与韧劲，今后还会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作者系安徽文艺出版社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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