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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短情长低眉遇见 读周丽散文集《一念花开》

黄山日报 2021-02-10 05:22 大字

□刘勇

周丽是安徽省中青年作家六安班同学,全班48个同学中,唯独她是带着竹箫前来学习的,在封闭式的学习中,每当夜幕来临,她都会给我们带来一段经典的独奏曲曲目,虽不娴熟,但足可以消除一些浮躁。散文集《一念花开》正是作家班结束时她赠送与我们同学的。

美文作家雪小禅曾说过:用文字腌制时间,煮字疗饥,过鲜衣怒马生活,享受银碗里盛雪闲情。《一念花开》书中可从一个字出发,抵达心灵的净土。如扉页自题:“从此岸,到彼岸;从相遇,到转身;从一颗心,到另一颗心。一念间,花开花落。”很多的篇幅禅意萦绕,翻开书就可低眉遇见,莲花盛开,在“与尘世握手言欢”“花会记得风的暖”“风中有朵青春的云”这些篇章里写满了轻轻浅浅的故事,写满了那不惹尘埃的心事。在这里,可以读到一个素心女子和另一个自己相遇,和前尘往事相逢,和人间草木相望。在文字的一呼一吸之间,悄然完成了抵达。

在众人都忙着占有、追求时,她想着“远远地赏”。“杏花误”里:衣袂飘飘的佳人,在朦胧的月色里,在杏花的影影绰绰里,一直吹笛到天明,她是在等人吗?花无语,月无声。“蔷薇笺”文载:且以一瓣蔷薇为笺,清风作笔,月色带路,将盈盈的花香寄予踮脚里去的青春。“慢,阙也”中:她那淡淡的愁绪,像从湖里捞起的渔网,拖着泥,挂着枝,断了线的水珠“吧嗒吧嗒”地面,少女的忧伤像宣纸上晕开的墨,慢慢,漫漫……周丽如她笔下描述的一样,身着素衣白裙,隐于城市一隅,把心放低,不张扬,不刻意。时而通过她独特的人生经验予以精彩的阐释,时而与现实物象巧妙对接,时而以意识之流、情感之波穿梭迂回,从而打通了古今,写尽了尘世的缘法和岁月的风沙,激活了这些美好的意象,营造出似真似幻朦胧深邃的禅心极美的意境。

庄子说:“淡然无极而众美从之”(《庄子·刻意》)。平淡是美中之美,是大美。法国雕塑家罗丹说:“美只有一种,即宣示真实的美。”罗丹这里说的“自然总是美的”均可以理解成“朴素”。朴素也被推崇为最高形态的美。周丽散文语言清心中蕴含平凡的美丽,如深谷幽兰,深山百合,宁静,淡泊。淡淡地开,淡淡地谢,一切自然而然,蕴含着澹然朴素的生命张力。此时,我想起元代散曲家冯子振的一句名诗:“任他桃李争欢赏,不为繁华易素心。”拥有素心之人,心无旁骛,能远离喧嚣尘世,无意声色犬马。素心,是一种止水上善的姿态,宠辱不惊,闲看繁华花开花落;素心,是一种如溪花的禅意,去留无意,适望繁华云卷云舒。周丽散文的美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素”字。由这个“素”字而牵发的真情见素抱朴,绝圣弃智,上善若水,海纳百川。她也曾多次期待“旧色桃花”“落雪为念”“摇醒一朵花”。德国的海德格尔说过:“心境愈是自由,就愈能得到美的享受。”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关键是我们要保持一个澄静的心灵,才能去应对人生中的风风雨雨。“情动于衷而形于言”。周丽用她它的一支健笔描绘的《一念花开》像盈掬温湿的芦管,千年灵动,其秋水般明净的文字洗去我们心灵上已经层层落满的尘埃,顿然能轻盈你我的脚步。

芳华刹那间,人无再少年。周丽常说:“年龄长了,喜欢低眉,多想像一棵千年银杏树,素心而缓慢生长,长成自己的样子。你看或者不看它,我一直在这里。”这简洁、素雅、至纯的语言颇得古典文学语言之神韵,有着汉语言固有的音韵美。节奏分明,婉转悠扬,凝练中有起伏,素雅清芬中又有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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