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军做客徽派分享“跨界”心得 凡事懂了才做切勿不懂装懂
潘军早年最喜欢的是画画,后来做了作家、编剧、导演,如今又回到绘画,而且成绩都不俗,但对他来说这些都是职业而非光环。日前正在合肥拍摄电视剧《分界线》的潘军,在该剧杀青的次日(14日)应邀来到徽派做客,分享自己的“跨界”之旅。他说,“凡事我一定是懂了才去做,不可不懂装懂。”
写作和阅读是互动的关系
徽派:少年时你的梦想是什么?
潘军:十几岁的时候跟同学在皖河大堤上遛弯,谈理想,有人问我,你将来要做什么,我说我要做一个名人。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名人是什么概念,就觉得名人是受大众关注的。少年的异想天开嘛。但我不会不懂装懂,我是懂了再做,这是我的长处。有一回在北京的一个饭局上,店主很客气,摆了文房四宝,请一桌的名流“留下墨宝”,我没写,但某个颇有名气的人拿起笔就写,还问我写得怎么样?我说,你胆子真大。其实这是贬义——字不能瞎写,这不是自现其丑吗?不懂的东西,我一律不谈,只倾听;懂的东西,我可以跟你掰扯半天。电影、书法、绘画、京剧、话剧,陪你谈一宿都没问题。人要懂得知趣,这方面我的面皮是比较薄的。
徽派:文学符合你最初想要成名的愿望吗?
潘军:我最早是学美术的,完全自学——我所有的爱好都是自学。那时候在农村当知青,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画画,背个写生夹到处去写生,夜晚在煤油灯下临摹连环画,感觉这个日子就不怎么难熬了。1977年恢复高考,我觉得我的日子来了,第一时间收拾行李,借了个板车就往回拖,走到村口遇到大队书记,他说你考上了再回来拖行李也不迟嘛,我掷地有声地回了句:只要凭考,我就不怕!结果第一年报考一家著名的美术学院,考试成绩不错,都经过体检了,但是因为特殊原因无缘理想学校。半年后,1978年,是全国第一届统一高考,我报考了文科,就上了安徽大学中文系。从这之后,我的心思就放到了文学创作上,那时对我而言,写作和绘画,都是表达的一种手段,我需要的就是表达。
徽派:迄今为止,哪一部作品比较能够表达你的个人情感?
潘军:客观地说,按我个人标准能打80分以上的作品,长篇有一部,中短篇有几篇,加上一两部话剧。这跟评奖没有关系,跟转载多少次也没有关系。老话说,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文章写得好不好只有自己清楚,外面的评价并不重要。我一直认为,写作和阅读是互动的关系,好的小说作家只能写出一半,另一半是读者写的。打个比方,文章就像一杯茶,作家提供的是高品质的茶叶,读者是水,有不同的水:沸腾的,半沸腾的。刚刚沸腾的水去泡,肯定是杯好茶;但最好的茶叶用温水冷水是沏不开的,那这个小说写给谁看呢,它没有互动,没有回馈。
艺术家的野心应在作品内
徽派:十几年前你刚刚转型做编剧,给不少人留下难采访的印象,是跟人群刻意保持距离还是本性使然?
潘军:两方面都有。当年苏州大学的教授林舟采访我,他说不知道是文坛远离了潘军,还是潘军远离了文坛?我觉得是双向的。我写了不少书,拍了不少戏,也画了一批画,但我不加入任何与文学艺术有关的组织,只交朋友,不入队伍。三十岁的时候我还有这种激情,后来听说有人说我很有野心,我索性就公开宣布:辞去一切职务,放弃一切待遇,拒绝某些荣誉——我从来不会申报任何奖项,甚至有些奖项颁给我,我也不会去领。因为我觉得,对于一个写作的人或者拍戏的人、画画的人来说,这些都毫无意义。一个作家、艺术家的野心应该局限在作品的范围内,而不是跑到作品之外,那不是你的舞台。
徽派:作家转型做编剧导演是你的主动选择?
潘军:我是作家出身,懂导演基础,懂绘画,懂表演,这些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当然有条件成为好的导演。我做电视剧是为我将来拍电影进行热身,遗憾的是,这个热身时间太长了!我想做的电影要么立项通不过,要么资金到不了位,要么演员中途来不了,于是就拍了十多年的电视剧。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功成名就,这不是故作姿态,是事实。在我这里,一切都是清零的。我想写的和想拍的,都没有实现。
徽派:编剧导演你是没有科班经历的,转型背后你付出了哪些?
潘军:不管做什么职业,首先面临的第一个条件是兴趣,但很多人也容易被兴趣的假象所牵引,所迷惑。比如现在很多小孩想当明星,但除了有这个兴趣,其他方面,如个人条件、天赋、能力又不能与之匹配,那就是误入歧途了。兴趣不等于梦想。至于我本人做任何选择,首先来自对自我的认知。我不会梦想自己某一天去开航天飞机或者指挥交响乐。
任何创作都是表达的手段
徽派:作家、编剧、导演、画家,哪一种角色给你的充实感和获得感最强?
潘军:不要把一个技艺变成一个光环,本来都是职业,作家,写字的;画家,画画的;导演,拍戏的。简单的事,职业而已。
徽派:其实你最开始是想当画家?
潘军:任何一种创作都是表达的手段,情绪、心态是一样的,只是用的材料不一样,目的都是诉诸自己的情感,表达自己的思想。人有表达的欲望,必须有个渠道释放自己。作为安徽籍作家和导演,回到自己的家乡拍这样的电视剧是我的心愿,安徽从古到今都是有文化底蕴的省份,但这个文化底蕴是靠每一个有专业能力的人去做,今天我添了一块砖,明天就会有人加一块瓦,这是有所担当的事情,跟个人名利没关系。某种意义上,文化显示的是一种情怀和一种精神,情怀就是爱,精神就是品格,是境界。任何东西要表达,光会写个好故事、拍个好故事是不够的。
徽派:享受个人表达的过程同时,你会在意外界的声音和评价吗?
潘军:我内心定力比较好,不糊涂,电视剧就是电视剧,它上不了天。电视剧就是大众视觉评书,你能做出一部《通天塔》或者《辛德勒的名单》吗?相声就是相声,哲学就是哲学,你不能用相声去解释哲学,但也不能因为哲学就让相声出局。对于一个创作者,外界的评价倾听就好,但不必往心里去。
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惧等待
徽派:当你面临困难和挑战的时候还会很有定力吗?
潘军:我其实是个内心很悲观的人,但还有点前瞻意识。当年人们讨论要不要下海的时候,我已经在海南做公司了;现在人们讨论要不要逃离北上广,我已经在安庆生活四年了。我有一个习惯,做任何事,首先我会想到最坏是什么结果?能不能承受这个结果?能,我就做了。比如做一件事,全部赔了,不能做;赔一半,我能承受,那就干,大不了不要这一半了。不能承受的事,我绝对不做,谁都说服不了。我可以搭上我的精力和金钱,但搭上人格和尊严不行。这么多年我的关键词是“等待”,加一句,“在煎熬中等待”,我想做的事什么时候能做成,不能操之过急,就得等。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徽派:你演过鲁迅、戴笠,这么多角色哪个让你最过瘾?
潘军:我没有把自己当演员。在学校我演过话剧,在自己拍的戏里串过角色,严格来说我不是演员,只是兴趣。我演过三次戴笠,《五号特工组》、《惊天阴谋》、《海狼行动》。《惊天阴谋》里面戏份比较多,要做功课。我认为戴笠首先是个人。他也是多面体,不能脸谱化,原来请的演员演不好,只好我自己去演。在新剧里我演的是医院院长,我还特别邀请吴琼来友情客串了院长夫人。
徽派:作为“泊心堂”堂主,是还没打算停下来吗,人生这艘船想要漂到哪里?
潘军:泊心是指让心静下来,专心读书和画画。我在安庆的日子很安逸,平时出去,江南江北走一走,安静下来读几页书,有兴趣写字画画。但如果有一天,所有的条件成熟了,能让我出来再做几部我想做的电影,我会毅然远行!
新安晚报安徽网大皖客户端记者李燕然/文薛重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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