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语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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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看世界尴尬的年龄了。
上学时,看教语文的许老师在讲台上一会儿戴上眼镜看黑板一会儿取下眼镜批改作业,觉得挺滑稽,于是便模仿他的样子,扭头向后排同学表演,引起全班同学哄堂大笑。当时许老师有些气恼地说了句:“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近视的苦恼了。”
现在,我正好到了当时许老师的年龄。
平时戴惯了近视眼镜,看手机、看书时,不得不将眼镜架在额头上,走路时,则要放下眼镜,确实是远也模糊、近也模糊,真想告诉许老师一声: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我终于理解这句话了。
遗憾的是许老师患了阿尔兹海默症——也就是老年痴呆症了。前年,因为走失而成为小城一大新闻,同学圈里发了条信息,让我们这些星散四处的学生牵肠挂肚,后来幸运的是许老师终于被找到了,当地的媒体做了报道。看着视频里的许老师,内心里很难将印象中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许老师与现在的模样联系起来。
许老师是我高中语文老师,教了我整整三年高中。他是陕西师范大学毕业的本科生,不仅写得一手好字,文笔流畅,也有着中国传统文人独立思想和不对权势低头的风骨。
记得高中语文课本曾经选过朱自清先生的名篇《荷塘月色》,他在做了必要的讲解过后,告诉我们书上的文章与朱自清先生的原文相比是作了删节的。并将被删除的地方一一指给我们看。其实删去的无非是“又如刚出浴的美人”之类的比喻。他指着被删去的文字告诉我们,对名家的作品删除是没有道理的。这种所谓的净化处理,其实是不对的。“编者为什么自己不去看净化的书?你有什么资格不让人去看?”名家作品进入中小学生课本是否应该保全原貌,这件事本身是值得商榷的。不过,许老师朴素的话语里闪烁着平等的光辉,一直在我心头不曾忘却,也潜移默化地影响我对人的尊重。
许老师对我的最大影响是关于学习要有疑问,读书方法是找问题,不要迷信权威。一篇文章,不管是哪个名家的,都要带着怀疑、带着挑刺的眼光去读。这些朴素的道理让我受用终生。记得再读艾青的成名诗《大堰河,我的保姆》时,我鸡毛蒜皮地挑了个错。原文是这样的:“在梦里,她吃着她的乳儿的婚酒/坐在辉煌的结彩的堂上/而她的娇美的媳妇亲切的叫她‘婆婆’……”我觉得既然是和大堰河的儿子结婚了,应该不叫“婆婆”而应该叫“妈妈”。对我的这个说法,许老师大加赞赏,说就应该这样,觉得不合理就质疑,而不是先否定自己,再找证据证明原文是正确的。这也对我的读书产生了巨大影响。
高中毕业后,就不怎么见到许老师了。当我听在老家的同学说他现如今已经不认识人了,心里很是伤感,也很自责。当初他影响了我那么多,我却没能想到经常去看看他。世上很多时候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
愿许老师全家平安。
□胡晓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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