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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正年少

大江晚报 2019-06-24 06:24 大字

去年夏天,暑假行将结束时,天气尚热,炎日炙得人心里没来由地焦躁。

坐在疾驰的巴士上,偏过脸去看窗外,路旁飞逝而去的田野、村庄和寥寥几位匆匆的行人,都是陌生的,一如我初来乍到时的样子。

心里的哀寂悲凉和无奈烦闷翻涌上来的时候,宛如回到儿时的光景——

永昼日长,知了在耳边聒噪,日头将空气燎得生起了烟熏般的幕帐。这午间,最适合在门前清凉的小河里游水,一个猛子扎下去,定在你料想不到的地方才浮出头来;或者纠集三两个伙伴,拾掇起棍棒,追逐藏匿、呼喝招摇着游戏;或者去隔壁家凑在一处,瞧百看不厌的《西游记》……

老屋门前有一条河,东西向沟通长江,春盈冬枯。水势也颇受端口水闸的影响,上游水盛时,绞开闸门,水流便一泻而下,把小河撑得极丰满。内池外河没了界限,一路逼到门前,教人心惊肉跳。大人们因增加了前往江边筑堤抗洪的劳役而心生愁闷,而孩子们没有了束缚,反而格外欣喜。

撑起一只长篙,沉重的水泥船像轻盈的燕子,嗖得一下就能窜出老远,把阔阔的江面劈成两半,立于舟中,任凭带着腥味儿的江风拂面而来,如同侠客。恨不能把竹竿撑得接连不断,只要一路飞驰下去,一定能走到江口,直入长江。那是一条凶猛而神秘的河,至少在父亲口中是这样。

可惜在当时是断无可能的,因为前方里许,就有许多渔网和枯树断木,像剑戟森立的堡垒。这些拦截物是村子里使了钱在河里蓄养鲜鱼的庄户设立的,防备鱼逃,也防人偷盗,可是这样船如何过得去?后来直到那船断为两截,沉在岸边,也没能实现纵舟江中的愿望。闲暇时,枯坐在河岸,时常痴想这生生不息的江流,究竟要去往何处。

别了门前的小河流,沿着长江,一路往上,到安徽的最西端,“吴楚分疆第一州”。第一次站在江岸,即便是枯水期也不能瞧见对面的风物,才晓得江流真正的“阔绰”。怒风伴着滚滚江流,吹得人站立不住,唯恐不留神失足落了水。后来坐江轮顺流而下,去往江城。和同学兴奋地四处张顾,想要寻出些宝物来。夜色下的江面一片漆黑,只听见些哗哗的水声和马达低沉的嘶吼;翘首以望,两岸人家掩在丛林里,也不分明;忽而发现间或闪出的光点,则顿时在心里生出一团温暖,仿佛遇见久别的家园。这温暖至今仍在。

我时常怀念家乡,怀念家乡的那条河流,以及像河岸一般温暖的少年往事。

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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