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瓶汾酒 郭小平
司徒,安徽籍,空军航空兵某师给养科科长,算是掌管这个部队伙食的首长了。
21岁那年,我从飞行学院毕业后分配到了太行山腹地的这个师。一到部队,就听说司徒是从炊事员成长起来的后勤干部,可谓“科班出身”。另外听说司徒是安徽人,还是一位待人和善的干部,我更有早早认识这位老乡的想法。
周日,我向着司徒的办公室加单身宿舍走去。敲门,敬礼,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司徒立马让座倒茶,相互询问了一些家庭情况。
司徒比我大几岁,结婚后嫂子一直在安徽老家工作,每年享受一次探亲假。平常日子里司徒主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当然是搞好飞行员们的伙食了。
出于老乡的情结,话匣子打开后就停不下来。快到晌午,司徒说:“中午就在我这整两杯吧,我来给你的大队长打个电话,帮你请个假,你坐着,我这就去整两个菜去。”说完转身便走入隔壁小厨房。
环顾四周,桌上放了许多关于部队伙食的教科书,我注意看了一下,有后勤干部领导科学类的,有烹饪技法菜谱类的,想来咱飞行员们口中的美食都是司徒科长和他的炊事员们孜孜不倦的学习结果吧。
小餐桌上放了一瓶已经开启的酒,酒标上印着“汾酒——山西杏花村酒厂”的字样,余量还有大半,酒瓶口是用反扣过来的小酒杯盖着的。我窃笑着,这是一个很有生活味的场景,既有快乐单身汉的味道,也像拍摄单身酒鬼的道具。
不一会儿,隔壁小厨房传来司徒的声音:“小郭,过来端菜吧!”司徒像变魔术似的整了一小桌精美菜肴。
这个中午,我谈了些如何认真飞行的事儿,司徒谈了些如何认真做菜的事儿,领会着干一行钻一行的意义。
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这大瓶汾酒就见了底儿。司徒起身从隔壁小厨房取来第二瓶。酒兴正酣时,第二瓶汾酒也只剩下了一半。
看着司徒微醺的样子,我感觉自己的脸蛋也有些发烫。司徒说:“今个儿咱哥俩就整这么些,明天你还要飞行,好吧?”“好!”司徒随手将小酒杯反扣在第二瓶汾酒的瓶口上面。
走在部队大院的路上,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我的心也暖暖的。微风吹来,酒劲有点上头,我努力使自己的步伐接近正常。这时,身后响起嘹亮的口令:“一二一,一二一……”一队战士从身旁走过,红五星,红领章,映着红红的脸蛋,朝气蓬勃和欢天喜地的气氛迎面扑来,春天来了。
这年,我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战斗机打靶训练。
作者单位:蚌埠市经信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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