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食住行变奏曲
□燕台石新中国走过了70年的辉煌历程,从积弱积贫、百废待举伊始,在艰辛困苦、坎坷挫折中奋进,筚路蓝缕,砥砺前行。特别是经过40年的改革开放,老百姓的日子就像吃着甘蔗爬楼梯———步步高、节节甜,其中最能反映人们身边炫变无穷的景象,莫过于衣食住行的嬗变,它就像一首繁纷复杂的交响变奏曲,演奏着澎湃激荡的划时代乐章。作为几乎与共和国同龄的上世纪50年代生人,对此有着难以忘怀、刻骨铭心的切身感受。
黎人衣服与时同。百姓的穿着是一个时代的重要标志,现在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可以看到人们穿着式样各异、五彩斑斓的衣服,喇叭裤、健美裤、西服、牛仔服、毛料服、七分裤、超短裙、露背衣、露肩衫、露脐装,争妍斗奇,标新立异,犹如万花筒一般,吸引着人们的眼球。虽说穿衣戴帽,各有所好,但在我的童年,这几乎是不敢想象的。记得从懵懂小儿开始到初中毕业,我从未穿过商店购买的新衣服,总是穿哥哥的旧衣服。我们全家七个孩子,每当过年的时候,父母总是将旧衣服洗一下,然后染一染、裁一裁、补一补,重新搭配给我们兄弟几个,真正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在北京的小姨将姨夫的蓝色粗布旧工作服寄到家里,我们兄弟几个都轮换穿过,谁穿在身上都很自豪,因为农村很少有人穿那时颇为时髦的衣服。现在的专卖店、大商场、网店衣服琳琅满目,布料品种不计其数,任由你百般挑选。人们的服饰已从衣不蔽体到单调的蓝、灰、绿花色暖身,从满足一年四季需要到进入精细化、高档化、个性化的缤纷时代。
饥来吃饭困来眠。说起吃来,我们少年时期都有总也吃不饱的感受。作家莫言在《吃相凶恶》一文中描写的最为传神,“转着圈地找东西吃,一心想填上这个无底洞”。那时没有好吃的食物,“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就不必提了,平日主食顿顿是“地瓜、饼子,不吃停着”,菜则是咸菜瓜薺、臭鱼虾酱。那时大家都盼着过年,因为只有在过年时才能吃到一点凭票购买的鲜鱼和肉。记得有一年过年排队买肉,人们都怕人多肉少买不上,全家人一宿接力排队,等到一早食品站开门时,蜂拥而上的人群把瘦小的我挤得几乎窒息,至今心有余悸。那时饭菜根本没油水,一斤花生油全家吃一年。买猪肉最抢手的就是猪板油,苞米片片沾猪大油吃,那是一道美食点心。1978年我到大学读书时,生活开始好转,一日三餐仍是两顿窝窝头、一顿馒头,菜是一成不变的黄瓜汤、西红柿汤。过去参加宴会主人常常劝人:吃饱了吗?多吃点!现在家人则反复叮嘱,少吃点,再吃“三高”控制不住啦。从吃不饱到吃饱,从吃饱到吃好,再从吃好到吃健康,今天的年轻人已很难理解长辈当年“但得长年饱吃饭”竟是一种奢望。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是杜甫在《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的千古绝唱。我的故乡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都是麦草房和砖瓦房,一栋宽敞高大的楼房也没有。我老家的房子大约是老爷爷上世纪20年代盖的,是两进院子的四合院砖瓦房,到我父亲一辈,弟兄三个加上各自的孩子,近20口人住着八间房,那个拥挤状况在村里还是条件好的。屋里只有一盏煤油灯,晚上看书把鼻孔熏得黝黑,父母还一个劲埋怨费油耗钱,不许熬夜。我上世纪80年代初大学毕业来到城市,结婚后在办公楼一间房借住了8年,两张床拼在一起,一张小饭桌,两把折叠椅,走廊一个蜂窝煤炉子就是全部家当。而现在年轻人结婚,无论城乡,房子是必须的,彩电、冰箱、空调、洗衣机是必须的。农村年轻人结婚也要在城市买房居住,留守乡村的多是60岁以上的老人。从土坯房、平房到楼房,从筒子楼到一屋一厨一卫、到复式两厨两卫,从大杂院到设施配套的小区、从普通福利房到精装修带电梯的商品房,从一家几代人蜗居在十多平方米的斗室,到现在一家人享受着上百平方米的宽敞居室……这些年城乡装潢豪华、造型别致的别墅楼也越来越多了。房子的变化既是城乡发展的形象标志,也是家庭生活改善提高的有力佐证。
诗仙李白曾哀叹:“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全国多数农村没有公路、多数城市不通铁路,轮船、飞机多数人没有见过。早年,我的老家有一条修于1920年代的烟青公路穿村而过,是坑坑洼洼的沙土路。我们家是全村最早拥有自行车的家庭,60年代末有了一辆“大国防”,全家轮流骑,再后来,这辆“大国防”成了我上学专属的交通工具,我靠它完成了中学和大学学业。最让我难忘的是1980年我第一次坐火车,那是我上大学期间利用寒假时间受父母的嘱托,去安徽省合肥市看望生病的大伯,登上火车没有座位,车厢里站着满满的全都是人,我背着两兜苹果,硬是在火车的走廊里没吃没喝地蹲了十几个小时。现在不仅水泥路、柏油路“乡镇通、村村通”,而且出行工具多种多样,任由城乡百姓选择,地上近距离可以坐公交、打的、乘地铁,远距离还有高速公路、高铁、动车可选择,水里有豪华游轮乘坐、天上有飞机航班搭乘,说走就走,不仅交通便利,而且十分舒适。近几年“有车一族”发展迅猛,各种品牌的轿车已成为家庭生活必备工具。
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说过:“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这充分表明:衣食住行是保证人类生存最基本的生活需要,只有在此基础上,人们才能够从事其他一切活动。可以相信,只要举国上下以永不懈怠、一往无前的奋斗姿态,继续朝着“两个百年”的宏伟目标奋勇前进,不久的未来,伟大的中国梦一定会实现,我们的生活包括衣食住行一定会再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此赋诗一首存照:砥砺前驱七十年,艰辛险难绘新篇。衣食住行安新鲜,各族人民喜乐翩。百岁目标昭泰宇,改革开放赖英贤。衣食住行多嬗变,中华昌兴美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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