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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雎鸠”元年与“蝴蝶”元年

安徽商报 2017-12-10 10:00 大字

◎吴少东

吴少东,1966年出生,安徽合肥人,曾获2015年“中国实力诗人”、首届安徽诗人大会“新世纪安徽十大诗人”等多项诗歌奖,出版有《灿烂的孤独》《最美的江湖》《立夏书》等。

中国诗歌有两个元年,一个是“雎鸠”元年,一个是“蝴蝶”元年。

“关关雎鸠”是无名氏所作的《关雎》里的首句,《关雎》是《诗经》的开篇之作,《诗经》成书于春秋初期,开启了中国古代诗歌的先河;《两只蝴蝶》是胡适《白话诗八首》里的第一首,发表于1917年2月的《新青年》,是中国公开发表的第一首新诗,开启了中国新诗的先河。有趣的是,这两首开创纪元之诗都是爱情诗,都是以轻灵的飞翔之物为美好意象。从《关雎》到《两只蝴蝶》,绵延了中国3000年的诗脉。

雎鸠在距今100年前停止了关关和鸣,代之以两只蝴蝶翩翩起舞,中国文学的一种全新文体——新诗,诞生了。用鲁迅的话说,是“别立新宗”。

一百年的风雨兼程、崎岖开拓,开辟了现当代历史与时代的诗歌星空,影响了中国文化发展的走势,引领了几代人的文学追求,为中华民族的文化复兴创造了经典,成为中华民族的文化性格和精神财富。一百年的新诗发展在文学的圣殿里已打下了不可动摇的基座,成为文学金字塔的塔尖与“皇冠上的明珠”。“五四”以降,新诗一直是文学的先锋,一首首璀璨的经典诗篇启蒙并引领人们向着光明前行。毋庸讳言,当今的中国新诗已经雄列于世界诗歌的第一方阵。

关于新诗的标准问题

新诗一百年了,百年来“如何写”依然困惑着大批的写作者。“何为好诗”,更是困惑许多阅读者和诗歌初写者。这就有涉好诗的标准问题了。

什么样的诗才是好诗呢?对此众说纷纭,没有一个权威的统一的完全服众的定义。这个问题的模糊不清导致了诗坛乱象纷生,在一定程度上阻滞了诗歌的创作与鉴赏。新世纪以来,学院派与民间派,意象派与口语派,中产阶级写作与草根写作,依然人为对立,一诗各表,两厢不服。说实话,我是讨厌诗歌划有派别与阶层的,无非是表现形式与题材的侧重而已。新诗虽是师法西方,在中国也已经发展一百年了,但不少人依然“洋腔洋调”,拿腔拿调。有些人却又走向另一个极端,凿平了诗歌的门槛,敞门入场,放弃了语言的张力与审美。我认为,诗是语言的刀锋,必须质地坚硬、有力、明亮。好诗必是难度写作的结晶,必是简洁,诗意,且有高度的,体现了这三要素,就是好诗。具体来说,好诗要蕴涵情感,美感,痛感,意义。百变之诗,皆有纲维,我将此八字视为诗之四维。

关于新诗的情与怀的问题

《毛诗序》曰: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严羽在《沧浪诗话》中也说:诗者,吟咏性情也。可见,情为诗之源也。

一百年来,尤其是新世纪以来,我们诗歌创作显然患上了“情之不足,怀之低狭”的“无力症”。从民刊到官刊,从网络到纸质,我们都能看见大面积的“无力症”——写小情绪的多,写大情怀的少;写小格调的多,写大格局的少;写无意识的多,写有意义的少。不少诗写者由于“乏情”,无力将“性情”写出来,诗中无我,所发之情并非真情与实情,为写诗而写诗,为赋新辞强说愁。另有不少诗写者由于“乏情”,忘了“心志”,用一些狠猛之词和修辞来搭盖一座看上去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花园,或踩着语言的西瓜皮滑行,滑到哪儿算哪儿,以此掩盖自己情感的虚空,丢给读者一大堆塑料花朵,所写之辞都是王国维称之为的“游词”。这些都是舍本逐末,都是无效之诗。殊不知,诗以情胜。情感是诗的源头与力量所在。在这个滥情的时代,诗人们却“乏情”,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诗人与社会的“古老敌意”和内心间的紧张关系,却又乏力、无力,或力不从心。由于“无情”,因而“无力”,所以“无怀”,空有诗之数量,而无诗之度量。中国第一首古诗与新诗都是情诗,似乎有着巨大的隐喻。

关于新诗的同质化问题

同质化问题,是新世纪以来新诗存在的一个较为严重的问题。这是一个同质化的时代。城市建设千篇一律,乡村建设大同小异,在每个异地我们都会有恍然曾见、似曾相识的感觉。社会的同质化导致了人的思想、心态和行为的同质化。落到诗歌上,写作与文本的同质化就不足为奇了。不少诗写者缺乏深入思考、深远探索、深度创新,缺少写作抱负与雄心,一个区域的人,一个圈群的人,相互高仿。许多人从表现形式到写作题材,横向竞相互文,纵向重复自我。许多人误将同质化当成风格,殊不知,雷同不是风格。同质化也不是风格。

我曾经举过一个例子。一个有品位的女人,每天早晨对着满橱的衣装发呆,踌躇再三,最终选出了一套,并精当地搭以巾与饰,决不与她人撞衫,满街的琳琅衣袂中独见其飘飘卓然,这才是风格。她可能会偏爱一至两个色系的某种衣衫,但决不会将同一样式的袍子简单地染成红黄蓝,简单地顶着一个帽子,因为她不认为这就是文艺风。

同质化让许多诗人丧失了风格,降低了段位。风格,是言说的习惯,是语言的气息,是词语间散发出的排他的独有符号。风格,是这一个,而不是这一些。风格没有复数。诗的同质化正在滞缓,甚至扼杀中国新诗上升进程。

百年新诗,成就辉煌,有目共睹。对中国新诗的这第一个100年,我们还不能盲目乐观。我之所以提出这几点问题,意在警醒,意在纠偏,意在更好前行。我看好中国新诗的第二个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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