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九年后的怀想

资阳日报 2017-05-11 07:28 大字
□ 李红

5月6日,我到了汶川映秀,冥冥中仿佛似有天意。站在这片已恢复美丽的土地上,才忽然惊觉,九年,已弹指就过:还有六天,就是5月12日。心里不觉生出一些感伤。

映秀很美,连绵不绝的群山,轻轻把她拥在怀里。干净整洁的街道,道路两旁是一色羌族风情的小楼,楼前院子的围栏上,两色杜鹃开得热热闹闹。街上人很少,偶尔碰见有人列队过去,脸上都挂着满足的微笑。

屋顶上空,三角形的彩色小旗形成几路,顺着街道伸展到远方。路旁,有金色的转经筒,不由拿手轻抚: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映秀,真是一个美丽的藏羌小镇。

我们,走向漩口中学遗址:只有那里,还可以看到这个小镇,曾经是怎样的巨创痛深。

走进学校大门,当初的断壁残垣,已被收拾得干净妥贴,阳光下,它们静静地立着,无声诉说着一段不能回首的往事。

站在那面指针永远定格的破碎大钟前,望着面前塌陷着斜斜插进地下的教学楼,我的泪忽然悄悄地流了下来。隔着太阳镜,我看见教学楼顶,旗杆的中部飘扬着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恍然生出一段岁月静好。

说好不拍照,是不愿惊动那些沉睡的魂。我却仍然留了影,捂着嘴,看着天空,任泪水静静地流。回眸,露出一个倔强的表情:就算有殇,也要站起来!

多希望在山崩地裂的前一刻,世界,也可以如拍照一样定格,让人们在危险来临之际,从容逃脱……

隔了九年,站在地震遗址前,像站在一道结痂的伤口上,透过伤疤,仍然看得到当时的触目惊心。满目泪光里,我仿佛隐隐约约看到,大自然暴然发怒的那一刻,无数年轻美好的生命,在那股摧枯拉朽、无法抗拒的力量面前,像是一只只蝼蚁,走散在楼体的撕裂塌陷中,消退于让人眩晕的地面上。他们有的无助挥动着求生的手臂,直至力竭而垂下;有的弯曲着刚强的脊梁自救、救人……

颓然失望,濒临绝望,却又燃起希望……生命,在大自然面前,是如此脆弱,又是如此坚强!

阳光下,一切都已归于平静。站在遗址前,我们深情缅怀,静静祝愿:愿逝者安息!愿生者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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