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视域新境界下的新鉴赏 读《王蒙新说红楼》

滕州日报 2021-02-23 07:10 大字

“《红楼梦》首先是一本人生的大书,我们能从中看到很多实用的人生经验,也能看到很多人性的明媚和幽暗。”著名作家王蒙在他的新作《王蒙新说红楼》(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21年2月出版)中,如是说道。全书以192篇短小精悍的文章,评析《红楼梦》所蕴涵的精深要义,揭示出这部鸿篇巨制在诠释爱情、政治、人际关系、天理人欲等方面的诸多秘密。

这场学术探讨,从《红楼梦》的几个曾用名开始。据考证,《红楼梦》的原名为《石头记》,坊间也曾有《金玉缘》《情僧录》《金陵十二钗》等不同称谓。王蒙认为最好的书名应该是《石头记》,它“最质朴、最本初、最平静、最终极也最哲学,同时又最令人唏嘘不已,而《红楼梦》的书名则比较中庸,与《石头记》相比,似乎俗了一点。”他以贾宝玉脖子上挂的那块通灵玉为喻,说《石头记》更符合小说的情境与意境。王蒙继续以那块通灵玉为由,说它是全书中的一个关键部件,它由女蜗补天未用之石变幻而来,既是贾宝玉心中的精神图腾,又是全书的一种符号。加之书中四五个章节都提到了那块通灵之玉,因此,便给人一种强烈的现实寓意,贾宝玉的平安祸福无一不反映到那块玉上面。王蒙归结说,如此一来,就给这部现实主义小说,蒙上了一层象征主义甚至魔幻主义的色彩。

鉴赏中,针对《红楼梦》中的主要人物,王蒙亦一一作出颇有见地的评价,体现出缜密的系列思考。对最讨厌仕途经济、读书上进、功名利禄、修齐治平等那一套的贾宝玉,王蒙从文人与仕途的角度,剖析了贾宝玉的性格特征,说宝玉无意标榜自己的高雅和文才,只是沉醉于青春与女性。贾宝玉的这种作派,“与其说是出于某种观念,不如说是青春期的自由与放诞。”而对于一向多愁善感的林黛玉,王蒙则从境由心生的角度,探讨了她进贾府前后的思想变化。黛玉虽有些叛逆,但她初进贾府时却是谨小慎微的,后来之所以变得挑剔、爱使小性子,按王蒙的理解,皆因为林黛玉爱贾宝玉爱得太痴、太深之故。此外,对王熙凤的点评,王蒙除了突出她的泼辣、强势之外,还对她在资源调配和管理宁国府上所表现出的能力,给予了热切激赏,说她“人、财、物都门儿清。”书中,就贾府由盛而衰的重要原因,王蒙也做了深入探究。他认为贾元春、秦可卿、贾敬这三个人的命运沉浮,最终决定了贾府的兴衰,他们称得上是《红楼梦》里的关键人物。但是,对这三个人物的描写却又特别含糊,有些说不清的意味。对此,王蒙创见性地指出,“正因为重要,才无法说清。”

王蒙品评《红楼梦》,不盲从,不媚俗,阐述一家之言,总是于不吐不快里,保持着既鞭辟入里又辛辣犀利的评析风格。他透过《红楼梦》“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的深邃书写,见人、见事、见物,察世相、窥人性、悟人生。真性情的文字,每每于嬉笑怒骂间,道出“红学”的无尽意蓄。他对《红楼梦》的赏析,读思之际,每每又有新觉新悟。王蒙善于从细微的生活表象入手,在世事洞明皆学问中,去窥视社会的斑斓万象。譬如,他对贾府上下盛行的宗教信仰,就直言是一种权势崇拜,一语中的地指出它“往往不靠谱”,并由此寄语国人“一切要重现实”。作为一名文学家,除了读出《红楼梦》里纷繁的人生况味之外,一定会对书中所传递出的丰厚文学意蕴格外关注。王蒙就对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出色的心理描写,表达了由衷赞叹,赞誉他“是任何作家都写不出来的”。而对于《红楼梦》后四十回的续写之谜,王蒙则依据普遍的文学规律,并结合自身的创作实际,表达了不同的观点。认为有分量的作品,其实是很难续写的。

在严肃的学术研讨之余,王蒙还不时以轻松幽默的笔调,表达出用当代视角去诠释“红学”话题的现实用意。如对探春建议由懂园艺的老妈妈来打理大观园苗圃,王蒙就诙谐地称是“包产到户”。又说贾母与王熙凤是“表扬与自我表扬”的典范,王熙凤与平儿是“鹰派与鸽派”的互补等等。这些颇具时代感的用词,勾连古今,谈笑风生中,大大增进了读者对这部作品的了解。

“人民艺术家”王蒙,以深厚的生命积淀解读《红楼梦》中的人情世故、风雨沧桑,不断以新的视域、新的境界,拓宽公众对这部经典的理解。从个体层面,我们需要这种亦庄亦谐的解读;放之长远,从社会层面而言,“红学”研究同样需要这种与时俱进的用情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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