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麦田 漫步在赛珍珠的《大地》上
“故乡人,今如何,常念念不忘,在他乡,一孤客,寂寞又凄凉。”
1972年早春的一天,80岁的赛珍珠蹒跚在美国弗吉尼亚州西部西斯保罗小镇的山岗上,她面朝雾气蒙蒙的中国方向,哼唱起《念故乡》这首歌。“是(捷克)德沃夏克的名曲吧?”陪在她身边的二女儿贾尼丝问,她说,“是的!”说罢,老人的眼神就飞越过她的出生地,落在了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宿州大地上。
“那儿的空中有一片辽阔的麦田在召唤我呢。”她说。
老人的心情不是太好,她的访华申请被拒绝了。赛珍珠对身边的贾尼丝说,我多想回故乡去看看啊!“故乡啊,中国镇江!故乡啊,我的南宿州(相对当时称谓北徐州而言)!”她喃喃自语着。在老人的情感深处,也许只有那片土地才配叫做故乡。“你赋予了我们西方人一种中国精神,使我们意识到那些弥足珍贵的思想情感。”这位1938年因《大地》一书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大地的女儿”,也许想到了这句话,这是当年瑞典皇家学院对她的介绍。
她想到了从前的一个早春,过完春节的这天上午,她坐着两人抬的轿子,和骑自行车的第一任丈夫——农学家布克,走在去往濉溪口的田间小路上,不远处是一条不知名的小河,周围全是绿油油的麦田,河水经过了一冬天冰凌的洗濯,此刻成了她眼睛里的一块美玉。
Stop!
她叫停了丈夫,她看见一棵开着黄花的蒲公英正在风中寂寞地摆动着身姿,淡淡寡寡的阳光里,双十年华稍过的她袅娜地走着。过了一会儿,水面上起雾了,渐浓的雾气漫过了麦田,漫过了河水,漫过了她的脚。四周全是湿漉漉的麦田,挂着露珠的叶片格外翠绿,两天前落过的那场雨让泥土散发出醉人的香味。赛珍珠不由地将脸贴在一簇麦苗上,轻轻哼起了一支歌,那歌听起来柔柔的,如同露珠,闪烁在田野中。
自从赛珍珠嫁给布克以来,她和他都喜欢这种生活方式,到大地上走走,到田野里看看。赛珍珠摘下了那支蒲公英,插入了随轿而行的花瓶内。
在教会办的“启秀女校”,每每完成教务,赛珍珠就会与丈夫布克一起深入到农民中间,一起走在三里湾及其周围村庄的土路上。赛珍珠接触了许多目不识丁的农民,她了解那些贫苦的村民,王姓的、黄姓的、邵姓的,了解他们艰难的生活,于是就有了《大地》,有了王龙娶黄姓地主家丫环阿兰的故事。
赛珍珠了解到的农民是深刻的,她曾在回忆录中说,“他们活得最真实,最接近土地,最接近生和死,最接近欢笑和泪水。在农民当中,我找到了人类最纯真的感情。”她在中国生活了40年,特别是在宿州生活的5年,烙在了她的灵魂深处。多年后,她在《中国的今昔》一书中写道:“我一生到老,从童稚到少女到成年,都属于中国。”
这个春天的傍晚,离赛珍珠所著《大地》的那个时代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一百年,她梦中的故乡,那些大地上面的村庄,发生的变化是她始料未及的。
一年之后的1973年3月6日,81岁的赛珍珠永远闭上了眼睛。她葬在了佛蒙特州舟比镇的一个墓园里。
终于静下来了,夜晚静谧,身边是一层淡淡的月色,月色里,宿州的一片田野在流动,若有若无的,近在咫尺的……
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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